沐浴過後,樂雲將山奴召進來給她梳頭發,山奴從外間路過朝內間走的時候,無意間餘光一掃,看到桌子上大刺刺攤開的帕子,腳底一拌,險些膝蓋親密接觸地面。

白玉梳子在發間走走停停,山奴生怕給樂雲扯的疼了,笨拙的用手攏著發尾,不敢用力。

即便是這樣,樂雲還是被拽的腦袋直歪,但是她閉著眼睛,除了實在拽的太狠,微微蹙眉之外,一聲痛也沒叫。

一個頭發梳的山奴頭頂汗水密佈,總算將樂雲的長發梳順的時候,頭發也已經半幹了。山奴什麼花樣都不會,只好在頭發的中段用發帶繫了一下了事。

將白玉梳子放在樂雲身側的妝臺上,山奴視線朝外間轉了一圈,“那個……”抓耳撓腮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樂雲斜眼看他,見他還什麼沒說,先自己把自己臊的臉脖子通紅,忍不住笑出聲。

“那個啊……”樂雲轉頭看向山奴,“留著以後當證據啊,”:“等到幹好了,我還要在上面寫上小字。”

“某年某月某時,奴隸是怎麼色膽包天的把他的主人抵在山壁上……”

山奴看向樂雲,那副和外貌不符合的傻兮兮又浮現出來,看著樂雲的眼神充滿羞澀和迷茫,那意思特別好懂——不是你要幫我的嗎。

樂雲壞心眼的搖了搖頭,“實在太膽大包天了,可憐他的主人還不到他的肩膀高,被抵在石壁上不上不下,氣力微弱小腿亂蹬,好生無助……”

山奴在樂雲臉上越發放肆的笑容裡,也慢慢笑了,知道樂雲在戲耍他,便上前一步,將樂雲抱小孩子一樣,駕著腿,託著屁股正面抄抱起來,摟在懷裡,嘴唇到處輕貼,稀罕的要命。

樂雲勾著山奴脖子,跟他黏糊糊的纏綿,吭吭唧唧的撒嬌道:“我跨骨處青了一塊兒……”

山奴抱著她走到床邊坐下,一手摟著她腰,一手勾著她後腦,親吻許久,才意猶未盡的松開,低聲道:“對不起主人,我……那會兒沒控制住,”山奴順著兩人相擁的縫隙朝下撇去,“青的嚴重嗎?叫青黛用藥酒揉一下……”

“那兒……怎麼讓她揉啊?”樂雲吭嘰,“她要問,我怎麼說啊。”

“你給我揉。”樂雲支使著山奴,把床頭小櫃子開啟,從裡頭拿出一個青瓷瓶,塞給山奴,自己則伸手拉起衣擺,將青紫的地方指給山奴看。

山奴頓了頓,把腿上的樂雲抱坐在床邊,藥瓶子也擱在了她手邊。

樂雲還以為他不樂意,誰料山奴按著她的肩,讓她平躺在錦被上,接著倒出藥酒在手上,快速搓熱,再覆上樂雲青紫處。

樂雲眯眼看了山奴一會,閉上眼愜意的晃了晃垂在床邊小腿,山奴單腿跪在床邊,手上力度掌握的非常好,不輕不重。

樂雲用腳尖有意無意的,去搔他站在床邊上的另一條腿腿彎,感受他耐不住的輕微戰慄。

她看向山奴,看他筆挺的鼻樑,輪廓利落的的下顎,薄薄的兩片嘴唇,以及那雙只要微微眯起,就顯得銳利精明的眼睛,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喜愛。

特別是山奴對她那副,宛如對待世間珍寶的愛護,讓她如同被溫水順包裹,舒適熨帖極了。

“唉,”樂雲忍不住出聲問他:“你原本叫什麼名字?”

山奴動作一頓,又倒了點藥酒在手心,快速挫著,藉著熱勁兒趕緊重新覆上青紫按揉,迎上樂雲好奇的視線,頓了頓,遲疑一會,開口道:“叫……張大牛。”

“噗!哈哈哈哈……”樂雲本來不想笑,她問了山奴的名字,想要以後都叫他本來的小名兒。

但是雖然她前生接觸過尋常人家的名字,知道民間興賤名好養活,聽過二鐵小石頭木墩這樣的名字不在少數。

但是張大牛這個名字確實是超出了她的預料,不因為別的,實在是因為山奴性格跟這名字過於切合。

樂雲笑的花枝亂顫,在床上打著滾停不下來。

大牛大牛,山奴那身板精壯高大,確實和大牛貼合極了,最重要他給樂雲的可靠感覺,溫吞性格,甚至連偶爾出現在臉上的憨厚表情,實在是大牛成精。

山奴手掌懸空在樂雲上方,見樂雲笑成那樣,又露出了那種無措的表情,樂雲本來笑都要停了,看了一眼又翻過身撅起屁股猛捶床,小肚子要笑抽筋了。

山奴正要撤回膝蓋下床,冷不防被樂雲無意間蹭了幾下,一股火瞬間竄上來,他嚥了口口水,想起不久前在山洞裡頭那滋味,臉色更紅了。

於是樂雲笑勁兒總算過去,正要回頭,就被山奴密密實實的按在錦被上。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外間的桌面上多了一塊攤開的錦帕,兩人抱在一起,細碎的吮吻彼此的眉眼口鼻。

樂雲現在不光胯骨疼,尾巴骨也疼,她這一次終於嚴肅認真的分析了下,發現她大概就算現在去習武鍛煉,沒個四五年的功底,也經不住她大牛哥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