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母妃總是很“忙”父皇整日奔波巧遇賤婢,近身伺候他的只有一個老嬤嬤和一個太監,而那老嬤嬤是被他和太監倆人合夥弄死的,就埋在了太子殿。

渴望關愛的小孩子,從母親那裡得到帶著冰冷戒指的撫摸,都屈指可數,自然會把情感,轉移到伺候他的其他女性身上。

隨手的抽打後,總會露出溫柔的笑意攬過他,告訴他那是喜愛的表達方式,小孩子,給點好聽的,給一塊糖糕,甚至吹吹痛痛飛,都能糊弄著他忘了。

等到太監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用遍體鱗傷,去換溫柔的擁抱,他至今記得,當時太監氣沖沖的跑去找他母妃,最後卻是深夜了才回來,太監連母妃的面都沒見到,只帶回了一盒冷掉的蒸糕。

一個太監和一個小孩子,就著寒風將蒸糕吃光後,將那老嬤嬤捂死在了睡夢中,草草埋在了太子殿的合歡樹下。

皇帝只記得,那一年合歡開特別好,太監告訴他,他是這天下未來的主人,沒有人能這麼對待他,這麼對待他的後果,只有死。而那時候的太監,就是如今他身邊的老家夥。

可是他沒有告訴過老家夥,那老嬤嬤死後一直到如今,每每夜裡驚醒,他只有弄傷自己,才能睡的著……

他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卻有天下最下賤的癖好!這可真是諷刺至極。

皇帝摸著自己的側臉,突然自嘲一笑,快步走上前,伸手去抱樂雲。

樂雲手中還捏著筷子,整個人處於一種遊離狀態,皇帝摟過來的時候,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陌生又熟悉的氣味籠罩上來,那避無可避的味道竄進鼻腔,她先是下意識的作嘔,後整個人猛的回神。

“啪!”的一聲脆響,叮叮當一雙筷子落地,樂雲的視線凝聚在狗皇帝翻紅的臉頰,和歪掉的玉冠,手心鮮活的溫度,昭示著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瞬間心中滔天的驚痛和怒意翻湧不息,將她整個人條蕩的直抖。

而皇帝不躲不閃,只偏了偏頭,就還要抱上來——接下來可算是讓樂雲開閘洩洪般的痛快了一把。

兩人在屋子裡撕打了起來,確切說是單方面的毆打起來,皇帝只是不管不顧老鷹開屏一樣張著手臂的往上沖,樂雲也是不管不顧頭臉不分的下黑手。

飯桌掀翻在地,屏風攔腰摔斷,皇帝一身狐裘,滾了花花綠綠菜汁,等樂雲舉個凳子照他腦袋比劃的時候,才終於護著腦袋,出聲叫門口的太監。

三個人一起沖進來,老太監撲向皇帝,山奴則是直接把樂雲從一地的碎瓷裡抱出來護在身後。

皇帝搖搖晃晃的被扶著站起來,原本蒼白的小臉上,此刻比沾滿了菜汁子的狐裘更色彩紛呈。

一屋子人都等他發難,他卻只是抖著手攏了攏狐裘,低低啞啞的朝身邊老太監開口道:“回宮。”

老太監扶著皇帝走後,三個人沉默的站在原地半晌,山奴正和青黛面面相覷,就聽:“愣著幹什麼?青黛叫人把屋子裡收拾下。”

說著極其自然的輕拍了下山奴屁股,“山奴跟我去一個地方。”

青黛先是下意識的“唉”了一聲,轉身走了兩步,才猛的頓住,僵在原地。

而山奴則是瞬間紅了眼,回身一把將樂雲摟住,低吼出聲。

三人抱在一起,久久沒有松開,樂雲被箍在中間兒,給勒的險些背過氣去。

最後總算松開的時候,青黛打著哭嗝去命人收拾屋子,樂雲被山奴抱著坐在床邊,山奴還是半跪著,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看個沒完沒了。

樂雲挑了下眉梢,盯著山奴道:“看這麼久,想吃了我啊?”

這話早上也說一次,可樂雲的狀態,卻是天差地別兩個人,山奴手僵了一下,就要縮回來,他早上的時候,不光捧著人親了好久,還仗著樂雲神智不清楚偷偷……蹭了會兒,做的夢更是……

雖然兩人先前在蒼翠林中,也有過親暱,可那時候和現在又不同,那時候樂雲是清醒的,山奴以為自己出不去,這才敢來著。

樂雲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要縮回的手。山奴的手很大,粗糲又總是熱的燙人,手心裡有劃傷的疤和厚繭子,細細碎碎硬邦邦的,樂雲卻是十分迷戀被這雙手摩挲的感覺,有些刺癢,一點點疼,酥到骨子。

“幹嘛啊……”樂雲將山奴的手又貼上她的臉,“你早上那麼對我之後,現在想不認賬?”

山奴對於早上的事情,本來就非常心虛,樂雲一問,他更是羞愧的不行,他從來不敢去肖想和樂雲的任何的可能。

出了蒼翠林,他連“狗急跳牆”理由都沒了,樂雲一問,他單膝跪地,“咚!”的一聲,變成了雙膝。

樂雲:“……”

作者有話要說:山奴他吧,我還是再解釋一下,

他不是炫酷型的男主,他的思想已經在時代的背景下定型,樂雲也一樣。

至於皇帝,超級小聲bb)一句最小號字型)我愛他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