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奴大手攬上樂雲的後腦,唇上施了力,撬開樂雲的嘴唇,深切又纏綿的親吻上去。

樂雲強撐著絲絲縷縷在心尖兒蕩開的甜蜜,也抬手勾住山奴的脖子,只是沒等來得及回應,就再次昏睡過去。

清早樂雲是被一股帶著腥味的焦糊燻醒,她睜開眼,葦草邊放著幾個水淋淋的果子,和一蚌殼烤好的蚌肉,山奴背對著她,晨光中濕噠噠的上衣貼在他健壯的腰背,線條惑人想要伸手摟一把。

一大早的下水,多涼啊。

這一句,發現她嗓子嘶啞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青黛也捧著個蚌殼在一邊慢慢的嚼著,她眼下青黑,窩在葦草上反複思慮了一宿,把自己那點心思拖出來反反複複的鞭屍,總算把自己這點夾在樂雲和山奴間顯得可笑的感情收拾幹淨。

早上還鼓著勇氣,主動跟山奴說了話,山奴那樣子很顯然鬆了一口氣,還破天荒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了動唇最後什麼都沒說,那樣子應當是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青黛那最後一點點酸澀的心思,也都在山奴那未開口的安慰中煙消雲散,她能遇見樂雲和山奴這麼好的人,這些天相依為命的活下來,已經是最大的幸運,再沒有什麼糾結。

樂雲臉上的草藥,一夜都蹭的差不多,山奴早早的就重新給敷好,他將蚌肉都烤好,見樂雲醒了,就開始轉著圈的伺候她。

給她擦洗手和臉,抱著她靠在自己懷裡,給她喂果子,又喂蚌肉,等到樂雲都吃飽了,又給她喂草藥,這一系列都弄完,就抱著樂雲不撒手。

微微彎著脊背,頭輕輕擱在她的頭頂,把她整個都抱到自己的腿上,一會兒捏捏那,一會兒鼓搗鼓搗這兒。

青黛把心裡那點異樣的情愫放下,這會兒被兩人的舉動搞的牙酸,樂雲感覺好多了,可身上沒什麼力氣,由著山奴鼓搗她,無力的靠在他結實火熱的心口,懶洋洋的眯眼。

今天是進入蒼翠林的第二十二天,樂雲迫切想要離開蒼翠林的那種心情,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平和下來,她手指抓著山奴摟在她腰間的手腕,輕輕的劃拉著。

她上輩子做過很多的夢,夢回她親王府未敗落之前,或者她爹爹真的起兵造反成了,一家人如何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夢中常常圍繞著樂親王和樂雨,爹爹沙場如何戰無不勝,登基為帝如何英明神武,樂雨如何自由肆意,遇見了哪家賢良淑德的女子,大紅喜服披身,一年就摟著他妻子弄了一對兒雙生子。

可這些的美夢中,卻從沒有一個,是圍繞她自己,但就在昨夜她卻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半夜不知翻過了哪裡的牆,穿著中衣,站在高牆上張開雙臂。

下面一片漆黑,可她的心裡卻翻滿了甜蜜,似乎那一片漆黑裡,有讓她安心又嚮往的東西,然後她就真的跳下去。

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那懷抱將她摟的緊緊的,火熱的鼻息,壓著她便鋪天蓋地的親吻下來,她的脊背被迫彎成弓的弧度,她從頭到尾都沒看見人,卻聽見了一聲——主人。

樂雲閉著眼,靜靜的蹭了蹭山奴的肩窩,她會做這樣的夢,肯定是她睡著後,山奴又纏著她吻來著。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在夢中,還是現實,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飛快的習慣了山奴的氣息和親密,甚至也像昨夜那樣期待起來。

青黛躲了出去,順便尋覓晚上的果子,樂雲跟山奴久久的依靠在葦草上,坐的累了,就躺下去,兩個人擁成一個,不分開。

臉上的傷口還腫著,這傷口沒辦法包紮,只能是幹了再敷,山奴給樂雲敷傷口,心疼的用手指輕輕碰了碰。

“要留疤了。”山奴說。

樂雲原本閉著眼,聞言睜開,看著山奴,張口嗓音嘶啞的幾乎是氣聲。

“留疤了,你就不喜歡了麼……”

完頓住,覺得自己大概是失心瘋前兆,這話實在不像是她會說的,可即便只發出幾個氣聲,山奴離的她極近,肯定是聽懂了,因為山奴的耳根肉眼可見的暈開了紅。

樂雲把眼睛趕緊閉上,轉頭想要躲避山奴灼灼的眼神,卻被山奴捏住了下巴,不讓她轉頭,深深的親吻上來。

等到兩人都氣息散亂,他才放過樂雲的唇,貼著:“主人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山奴都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明天繼續,(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