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奴隸跟她鬧起了別扭,一整個下午,樂雲目光一直跟著他轉,但兩人卻一眼對視都沒有,並且山奴的表情用四個字就能完美詮釋——喪家之犬。

晚間火堆燒起來,侍衛青峰也過來,咀嚼犁頭草,給青黛換藥。

樂雲吃果子,啃一個一個能酸死人,山奴垂頭在火堆邊上,手裡抓一個果子,根本沒吃,在瞅著火堆發愣。

樂雲嘆口氣,起身抖了抖裙子,拍了拍山奴的肩膀道:“你跟我過來。”說著她率先邁步,朝山洞那走過去。

樂雲聽著身後跟上的腳步聲,沖天翻了個白眼,她在山洞邊上的大樹前站定,山奴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遙,疑惑的看她。

“你過來,”:“往前來。”

山奴聞言朝前挪了兩小步,兩人的距離由一步,縮成了半步。

樂雲抬手揪著他的衣袖,把他拽到近前,伸手狠掐了把他緊實的胸膛。

嘆氣道:“抱吧……”樂雲沖著山奴張開雙臂,“給你抱行了吧,你別皺著臉。”

“不……主人,山奴卻是誠惶誠恐,他將剛才前進那兩小步又縮了回去,“噗通”一聲在一步之外跪下,仰頭滿臉愧疚的看向樂雲“是山奴的錯,山奴不該冒犯主人,山奴不敢了。”

山奴說:“但山奴不是……”

樂雲讓他給嚇了一跳,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拽了起來,仰頭看著他高大的影子,輕聲道:“你不用說,我知道,我又沒生氣,反倒是你,給我看了一天的臉色了……”a_c_t_d_d_j_z_

“我……”山奴又要解釋,樂雲又捂住,“我知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更沒有折辱的意思,只是情不自禁。

樂雲傾身靠上他的胸膛,拽著山奴的手,朝自己的腰上放,“你不是想抱著我麼,抱吧……”樂雲聲音悶在山奴火熱的胸口,“奴隸要聽主人的話。”

山奴遲疑著收緊手臂,樂雲靠在他的胸口,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跳逐漸加快,攬著她後腰的手臂也越來越重,最後徹底將她箍在懷裡。

“我其實……”樂雲悶悶的嘟囔了一句,又沒有再說下去。她其實對山奴是有好感的,她從前喜歡斯文清秀型別的男人,但她在經歷了那樣宛如噩夢的一生之後,山奴的笨拙和忠誠,高大可靠,給她的感覺更舒心一些。

前生為她而死,今生又為她入死牢,相依為命雖然只有這短短的七天,但山奴的赤誠,卻足以動容任何女子的心腸。

只是樂雲她還不確定,不知道怎麼去接受,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山奴這份深情,每天在這種生死邊緣掙紮求生,也無暇分心去仔細的想,她對山奴到底是感動多些,還是喜愛多些。

今天早上那句話出口,她就後悔了,世人都有同樣的毛病,總是習慣於對親近的人口無遮攔,有時候甚至心中根本沒有那麼想,卻沒有過腦子,就說了那些傷人心的話。

現在她沒了父親,沒了樂雨,身邊橫跨過前世和今生的,就只剩山奴,經過今天,她發現,她很介意山奴的情緒。

山奴微微彎著背,將下顎抵在樂雲的頭頂,雙臂死死摟著她纖瘦的腰身,在遠處不甚明亮的火光映照下,唇角高高的上揚,連睫毛都在顫動不止。

如果你沒有仰著脖子去殷殷的期盼過,沒有陷入過午夜夢回的夢中不想自拔,沒有在數九寒天站在窗外半宿,只為了看喜愛那人的映在窗扉上的剪影,就不會知道,為什麼一靠近,就會失控。

而此刻真正肆意的把人摟在懷裡,山奴全身血液如同被點燃一樣的沸騰起來。

“輕點……”樂雲回手掐了把山奴硬邦邦的手臂,“一會兒腰勒斷了。”

山奴聞言手臂稍稍鬆了鬆,垂頭雙眼燦若星辰般看著樂雲,抿唇大著膽子抱起她朝前走了兩步,將樂雲抵在大樹上。

“主人……”山奴的聲音沙啞又低沉,聽的樂雲耳朵帶動半邊身子都癢。

山奴向她低下頭,用那雙盛了兩把火一樣眼神,看了她許久,樂雲以為山奴會控制不住吻下來,準備著向後躲避,她到底還是沒想好,並且在這種未必能活出去的前提下,任何美好的開始,都有可能變成悲哀。

山奴生的雄壯力氣大,還會些粗淺的功夫,又幾乎是蒼翠林唯一不吃塞仙散的男人,最後活著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她打破了這層關系,兩人不顧死活的好上,死了主人的奴隸,可以挖去奴隸印記,更可以易主,但死了戀人,照山奴的性格,不可能獨活,樂雲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萬一她不幸,不要因為對她的痴戀,就放棄大好生命。

但今天這個頭,是她先撩起了,要是山奴非要……親,那親一下也就親了……樂雲早就想過,如果真的能活著出去,她會給山奴一個答案,不讓他兩世的深情空付流水。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_(:3」∠)_哥哥罩著,就是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