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女人,樂雲拽著山奴進了隔間,一轉過隔扇,她就紮進山奴的懷裡,頭扣在山奴的胸口,鼻翼充斥著著山奴的氣味,樂雲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山奴微微蹙著眉,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但他能感覺出樂雲的情緒不對勁,便什麼都沒說,抬手將樂雲輕攬著,垂頭用唇貼著樂雲的頭話,樂雲不得不感嘆,山奴真是總能讓她窩心不已,哪怕疑惑明顯,卻連沉默都跟她押著韻,她現在確實一句話也不想說——她懷疑自己不正常。

她方才見那琴師的樣貌和氣質,除了心緒煩亂之外,竟然想要——動手。

對,動手。

不是動手調戲,而是動手傷人,鞭子簪子匕首,什麼都好,她想知道那一身藍紗袍噴濺浸染了鮮血,會是什麼顏色……

沒一會兒,飯菜擺滿桌,樂雲跟山奴坐在桌邊,她抓著山奴的大手,擱在自己的膝上擺弄,心情已經轉為平靜。

山奴手心濕漉漉的,盯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樂雲卻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

“你想吃?”樂雲慢慢的笑了,她狐裘除了,側頭依在山奴的手臂上,仰著小臉問他。

“點了不是吃?”山奴還挺疑惑。

樂雲咬著嫩紅的下嘴唇笑了下,扒著山奴的肩頭,讓他沖自己低下頭,接著對著他的側耳耳語了一番,山奴起身耳根都紅了,對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神色奇異。

“你要是想吃也不是不行……”樂雲搓著山奴的手指,側頭看了看門口四個婢女,見她們連垂頭的角度都相同,眼觀鼻鼻觀心活活站成了四個活體花瓶,這才將山奴的手指拽到嘴邊,伸出舌頭飛快舔了下。

“可以這樣。”山奴把手拽出去,指頭麻酥酥的,想到的什麼意思,呼吸都亂了。

“或者,”樂雲斜斜朝山奴飛了個媚眼,桌底下又抓著山奴的手朝自己方向拉,“這裡也可以啊。”

山奴愣了片刻,面紅耳赤的拽回手,瞪著樂雲一臉的難以置信,喉結滾動,抓著樂雲的小手按照桌在上,不讓她亂動。

道:“想吃就吃,吃一點沒關系,香爐已經滅了,這裡頭就算有料,也不多,左不過就……”

“不吃——”山奴打斷樂雲的話,還瞪了她一眼,聲音沒壓著,震的樂雲頭皮都麻了。

“哈哈哈”樂雲又笑了,眉宇間那點憂慮散去,果然,沒有什麼比逗她大牛哥好玩。

惹急了就,哞——

跟山奴鬧鬧笑笑,時間總是飛快,樂雲還意猶未盡,就聽著外頭廊上人聲嘈雜,門外人影攢動,有個嬌滴滴的女子高聲道,“冰戲馬上就要開始,各位有興致的貴客,請隨我移步到後院湖心亭……”

樂雲沒急著跟人擠,等到廊上基本沒有腳步聲,才站在屋內,由著山奴給她披上狐裘,準備去“看冰戲”。

青黛打聽那祈祿的小相好,是要等到第二曲上場,上場時候,祈祿必然會在前排,她又不是真的看冰戲,等到祈祿朝小相好砸錢的時候,她等在後頭“偶遇”就行了。

今天已經弄出個“相熟”的琴師,回到府裡山奴肯定要問她,是如何“相熟”,她總不能說她在這裡待過。

況且活過一世再重新活過這種瘋話,還是不要說的好,況且那一世,實在連挑撿,都沒有什麼愉悅的回憶可提,她剛才想來想去,只好推說是從青黛處得知……青黛一定能撐住的。

偶遇祈祿就更不用解釋,反正等到啟程後,山奴自會明白她的用意。

山奴的手勁大,其實時長會把樂雲弄疼,只是樂雲並不矯情,除了山奴來勁的時候瘋起來,她實在受不了,偶爾疼了也不吭聲的。

不過樂雲有心逗他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比如此刻,山奴給她穿狐裘,扯著她的領口,一使勁兒……樂雲跟一根軟面條一樣,被他聳到了跟前。撞在他的胸口,還用嬌滴滴的音兒,黏糊糊的哼了一聲。

抬起小臉看他,眼神也溢著滴滴答答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