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零星的白發,臺長明顯打算放任自流。

她也沒再堅持,猶疑了一下這才說道:“我上午的時候就有來找過您,主要是想說說我自己的事情。”

“哦?參加了陳青的婚禮,現在也恨嫁了?我可是聽老單說,單成寧那小子得在義大利待足了兩年才能回來,你們都還年輕,結婚不著急吧?”

簡淩沒想到話題能被歪倒這個地步,她連忙糾正,“不是這件事。”

“不是?”臺長皺了下眉頭,“不是結婚的話,那是你不想跟單成寧那小子在一起了?”

簡淩沒想到竟然會從向來嚴肅的臺長這裡得到這麼一個結論,她有那麼點點的無奈,“不是的,我是想要說我私人的事情,和單成寧沒什麼關系。”

臺長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簡淩猶豫了一下這才是說道:“是關於我大學期間掙錢買了些投資理財産品的事情。”

這話說的讓端坐在那裡的臺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覺得買房算是理財呀?”

簡淩被這話弄得一愣,不過很快她就是意識到什麼——臺裡的大領導似乎知道自己這件事。

“在財務報表中,房産是作為固定資産一項計入的,我想把房子當成投資理財産品也不算什麼錯誤。”

“嗯,千禧年前北京房價倒是穩定,不過從去年開始就漲了,我看了下我家小區那邊的房子,現在都一平米漲了將近兩千多了,你那些房子漲了多少錢?”

簡淩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自己的自首,到最後竟是成了討論房價的問題。

“鵬城那邊因為香港炒房客都離開後房地産低迷,那些房子是賠了的,不過好在我有工作,每個月還的貸款也還可以,雖然賠了些,不過也能接受。”

臺站聽到這話微微贊賞,“心態不錯,這倒是值得表揚,不過你現在真的準備跟我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嗎?”

簡淩覺得現在的確是一個時機,不然她還能選到更好的機會嗎?

“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這才是說起了自己在大學期間的一些經歷,“……我提供設計稿紙,然後我的前合夥人則是負責生産加工,後來因為開闢了海外市場,所以我們就盡可能的把生意往海外做,上次還從同學那裡聽到了他的訊息,聽說是在歐洲那邊做的還算是風生水起,同學去年年終的時候拿了兩萬塊的獎金。”

上了年紀的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下,“你去年拿到了金話筒獎,雖然排名靠後些,不過好歹一萬塊到手。我覺得還不少了呢,沒想到還不如你同學。”

“不同的工作崗位工資不同,我剛入職就比我爸媽這些工作了二十年的工資高,可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呀。”她忽然間講起了道理,關鍵還是對著臺長講道理。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兩個人都哭笑不得,簡淩有一些不好意思,然後繼續說自己入職前的事情,“我們之間有簽訂合同,要是您需要我的其他證明,我也都能提供。”很多來往記錄她都保留著,不管是郵寄東西還是收款款項。

說完,辦公室裡安靜了好一會兒,臺長這才是開口,“現在沒來往了?”

“正式入職後,就沒再有來往了。”簡淩的正式入職時間是畢業後,雖然在此之前她就來了華視,不過正式的入職手續是在畢業後才辦理的。

“後悔嗎?”有些具體的數字不用聽簡淩報出來他都能猜到,金錢的誘惑還是巨大的,簡淩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

“之前有那麼點後悔,剛開始的時候花銷大,可是工資數目就那些,加上其他支出總覺得錢不夠花的,就後悔讀書的時候沒勤快些,把時間花在社團上太多了,要是能多點時間在設計上,興許就能有更多的錢。”她頓了一下,“至於臺長您說的後不後悔選擇主持人的工作,就算是沒有來華視,我去了最高檢,也不可能再繼續原本的生活,這件事我一早就是知道的,在這兩個選擇之中,我從沒有後悔過。”她很是堅定,堅定的像是一株獨立在邊疆的小白楊,不管多大的風沙來襲它都能堅守自己。

“回頭把你說的那些證明整理下給我送過來,你先回去吧。”

簡淩離開臺長辦公室的時候還有些不解,這件事並沒有來勢洶洶,好像臺長對這件事早就知情似的。

她對於電視臺的規章研究的很清楚,所以已經規避了一切的風險。只是夏錦江真要是把這件事鬧大,她佔著道理卻也有所顧忌,名聲這種東西很重要,很重要。

原本簡淩還想著可能需要費盡唇舌跟領導解釋這件事,只是事情好像有些朝“雷聲大雨點小”的方向發展,這是簡淩費解的。

她回到辦公室後坐在那裡發呆,被紀明明喚回神來的時候,簡淩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明姐?”她今天好像沒有什麼太具體的工作內容。

“沒什麼,不過你怎麼一直在發呆?”簡淩今天心緒不寧,而且這種情況好像一直在持續。

工作上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感情上的事情不至於去找臺長處理呀。所以,簡淩怎麼了?

“我,我在想些事情。”簡淩勉力笑了下,“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事情就像是海綿裡的水,你想要找出來一些總是會有的。

不過簡淩這狀態明顯不適合再去做那些細致的工作,反正早一天玩一天都沒什麼,紀明明就任由著她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