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長遠些?

簡淩覺得自己還做不到走一步看三步,她只是想要過好每一天而已。邁步進入新世紀,整個社會都在發生急劇的變化,過去不曾經歷過的生活讓她跟尋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她是這個時代的見證者,同時也在適應著這個時代。

春節過後,簡爸簡媽因為都還要回去上班的緣故,過了初五便是回去了。

簡波也被簡淩丟出去繼續做他的寒假兼職,等到了元宵節,這才是放了自己一天假,跟簡淩一塊去公園裡看花燈猜燈謎。

“姐,你說這些燈謎是不是太無聊了些?”他在電腦上都看到過,覺得沒意思。

“你以為過節過得是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氣氛而已。”還真指望著出一個千古明聯呀?那可就是痴人說夢了。

“我就是覺得,這氣氛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他挽上了簡淩的胳膊,愣是把自己這個身高一米八的青年折騰成了身高一米吧。

“那是因為你還沒找到歸屬感。”簡淩覺得自家弟弟的頭毛摸著可真舒服,軟軟的不紮手,她很是喜歡。

“歸屬感?”簡波看著四處掛著的燈籠,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姐,你在這裡找到歸屬感了嗎?”他在北京一年半了,加上之前也來這裡遊玩,其實對北京很熟悉了,可始終覺得自己還是個外人。

歸屬感這種東西,他在北京並沒有找到。

“找到了。”簡淩找到了歸屬感,因為她知道目前的工作是最好的途徑,能夠幫她做到最多。

所以她有歸屬感,又或者說是因為潛意識的責任感催生的信賴,她還是喜歡這個每天都在變化的北京城的,想要與它共同進步發展。

簡波一時間說不清楚自己那點情緒,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再找找好了。”他努力,盡快的找到自己的歸屬感。

簡淩高漲著情緒迎來了年後的工作,只是學業上論文遲遲沒有進展,用他導師的話來說那就是“簡淩,你一個小學術論文給我硬生生拽進了兩個世紀”。

從去年說是寫論文,到今年已經過去了小半年,簡淩研究生時代的第二學年都過了四分之三,這論文也只限確定了題目和方向而已,至於內容什麼的,簡淩沒有寫一個字。

“你得耐心點,這樣下去我怕你真的畢不了業。”既然選擇了碩博連讀,那就得做好思想準備,博士論文是個更為複雜的問題,而在此之前簡淩總得做一些專業的學術論文吧?

課程論文作業的水平放在那裡,用那個做衡量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現在簡淩不做小論文,她將來拿什麼做博士論文開題,又怎麼寫博士論文呢?

對於導師的話,簡淩記掛在心裡,想著最近找個時間先把節目錄制完,然後給自己半個月的時間去寫論文。

只是今年她似乎有些流年不利,剛把節目錄制完,五一的時候就得出去進行黃金周的暗訪,而等著回來後又是忙了起來,想要給自己找半個月的空閑時間似乎都成為了一種奢侈。

整個研二學年結束,簡淩始終沒能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多寫兩個字。

導師似乎也忙碌起來,對簡淩幹脆先放手不管,這讓簡淩沒有了督促後,越發的對論文不上心。

千禧年也是她的本命年,二十四周歲的生日也有些不同的含義,只不過陪著簡淩過生日的除了幾個老同學便是簡波,單成寧調任到了義大利大使館工作,正值忙碌期,掐著點給簡淩打了電話,可是又被忙碌的工作給叫了去。

倒是簡波跟著吃飯的時候偷偷出去,暗中通風報信,“剛才陳璐姐還問我姐找沒找男朋友,要不要給她介紹個物件呢,好像是國土資源局的。”

義大利時間正值下午,單成寧放下一旁的辭典,揉了揉額頭道:“你幫我說兩句話,等我回國的時候給你帶禮物。”

“咱們一家人,那麼客氣幹什麼,不要禮物的不要禮物的。”簡波連連擺手,好像單成寧能看見似的。

“簡淩說你喜歡足球,我回頭給你買件球衣回去吧,你喜歡哪支隊伍?”

說起足球,簡波頓時話多了起來,跟著單成寧嘮叨了好長時間,然後這才是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鳩佔鵲巢了,“等會兒回家,我給姐夫你暗號,你給我姐打個電話就行了,我姐剛才跟陳璐姐說她有男朋友,目前在國外工作。”

單成寧聽到這話輕聲一笑,“知道了。”

簡波覺得自己已經達成目的便是回了去,只是剛回到包廂就意識到哪裡不對勁,“我姐呢?”

“你姐夫打電話過來,你姐出去接電話了。”陳璐拉了下板凳讓簡波坐下,“簡波,你姐的男朋友到底什麼身份,還這麼神神秘秘的?”

明明之前說好了的,怎麼不等自己暗號就打了電話呢?

簡波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他很是鬱悶地坐在那裡,覺得自己這到手的球衣似乎都被大風颳走了。

“他就是在國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