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家的意思很明顯。

不過簡爸態度很堅決,他就是個女婿而已,自己老婆在呢,哪有他說話的份?

至於簡淩,一開始就裝嗓子啞了好處不斷,這不,指一下自己的嗓子,然後再咳嗽幾聲,這就成了。

鐘女士的態度很是堅決——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辦就是了。

大哥雖然去世了,不是還有一雙兒女嗎?

老太太憐惜自己孫子孫女不成嗎?

就算是他們的媽改嫁了,不還是姓鐘,是他們鐘家的孩子嗎?

三舅就是習慣從老人家那裡佔便宜,如今遺産佔不到大頭就是難受了。

這件事鐘女士和簡爸都是看的清楚明白,所以簡爸堅決不蹚這潭子渾水,誰願意去鬧誰鬧去,自家又不缺那點錢。

倒是簡淩啞著嗓子又說了句,“外婆留下辦後事的錢了嗎?”她很是懷疑,腦溢血這毛病來的突然,誰也不能預料。

外婆這遺囑是早些年交代下來的,這些年也是風平浪靜,也不知道考慮到兒女孫子孫女的她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遇到的情況呢?

這遺産是交代了,可萬一遇到個什麼大病,十幾二三十萬的投進去,這錢怎麼出呢?

這一問不要緊,三舅臉色更不好看了。

遺産大家拿的不均,可是出錢的時候卻是平攤,關鍵是要他們四家平攤!

現在是二姐家先墊著,日後再一起結算。

三舅和三舅媽都沒說話,簡淩就知道這件事不是太好了。她繼續在那裡裝啞巴,左耳朵聽著長輩們說話,眼睛看著手機跟單成寧聊天說話。

三舅媽見狀有些不樂意,“簡淩這麼忙呀?”

電視機前對誰都親切,到了家裡反倒是擺起譜來了,她看簡淩左右都不順眼。

“她工作忙,本來年後都上班了的,不放心我跟她爸過來,特意送我們過來。”鐘女士開口,“你二哥和二姐他們什麼時候過來?讓他們過來一趟吧,早些說完,我們也好回去。”

“大姐,住酒店多浪費呀,回頭咱們去把酒店的房退了住在家裡,怎麼都能住的開的。”三舅明顯沒意識到鐘女士說的回去是什麼意思。

“也就住這兩天而已,簡淩你看看訂下車票。”鐘女士覺得心裡頭煩躁,她也許就不該來這一趟。

自己這個小弟弟什麼德行她很是清楚,偏生還要對他抱有期望,那隻會讓自己難受。

看著老太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她的確難受,尤其是再看到自己這個小弟弟還在為那些有的沒的喋喋不休,她就更是心煩意亂。

她在這裡無濟於事,與其待在這給自己心裡頭添堵,那不如回去好了。

鐘女士這一番話把屋子裡的幾個人都給嚇著了,三舅好一會兒才是回過神來,“大姐你說什麼呢?”

人剛來,這就是要走?這是哪家的道理,算是哪門子的閨女?

“大姐,你是咱媽的親閨女,這十多年來沒來往也就罷了,說出這話來可是寒人心呢。老太太就躺在床上,你來看一眼就要走,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這話要是傳出去,你是打算讓人戳你脊樑骨罵?”

三舅媽的嘴皮子超級利落,簡淩覺得她應該去參加一些挑戰類的比賽活動,比說話速度,沒人能比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