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美好的願景,簡淩很是欽佩李甜的勇氣,“這可能會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而且很困難。”

“可人世間,又有什麼事是簡單的呢?”她忽然間站起身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李甜鬥志昂揚,“只不過有時候我可能也需要你的一些幫助。”

“沒問題。”簡淩不可能像李甜這樣獻身到營救被拐賣兒童婦女的一線工作中去,可是必要的支援她還是會給李甜的。

至於說的帶走許冕,李甜知道簡淩沒那麼多的精力,而且她要做這一項事業,還需要從許冕嘴裡再知道更多的訊息。

所以,她會幫助許冕重新開始生活,也需要許冕的幫助。

說來道去,許冕才是這件事的主角,她最終選擇了什麼才是什麼,在此之前,簡淩和李甜的規劃也只能是規劃而已。

“你可以跟甜姐走,當然也可以跟著我去北京,也許我可以幫你再讀書,又或者去學點東西,總之也能夠有新的生活。”簡淩還是在李甜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她不想讓許冕認為,她們救她出來,只是為了再“利用”她。

“我跟甜姐走。”她努力讓自己笑了笑,然後做出了選擇,“我會幫甜姐的。”

在被家人賣掉之前,她也是一個有理想的人,如今能夠從虎穴狼窩中逃脫出來,她也想要再去努力,努力做點什麼事情。

“好。”人各有志,簡淩沒有再去幹擾許冕的選擇,乘坐火車到了省城後,李甜和許冕換乘前往千裡之外的另一個城市先安頓下來,而簡淩則是跟同事們一塊飛回了北京。

實習生對於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只覺得到現在還能想起吉麻村的那一幕慘案。

“簡老師,那邊發生了人命官司,公安局的同志們會插手嗎?”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

一個女人能有多慘,他看到了。

一個女人被逼上絕境後能有多狠,他也看到了。

甚至於,他覺得那個女人若是能夠當場死去,就是解脫。

否則,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公安局的同志跟我們一塊過去的,有用嗎?”在那種環境下,一個村子就是一個小王國,法律都無法幹預其中。

公安局的同志,怕是也不想再去那邊了吧。

除非,下次跟著一塊出動的還有那邊軍區裡的軍人。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了,我都不知道那位大姐叫什麼。”實習生感慨了一句,不然他還能唸叨著那個名字,燒紙祭拜一下。

沒人知道那個折回去的女人叫什麼,便是許冕她們也不知道。

簡淩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句話觸動了情緒,她神色怏怏帶著幾分壓抑,實習生察言觀色沒再說什麼。

單成寧來接機的時候簡淩還有些意外,她看著低氣壓的人,這才是意識到一件事——她好像忘了那封定時的郵件。

實習生和攝影打車回臺裡去,甚至都沒敢去跟單成寧打招呼——這位外交部發言人的神色,實在是太嚴肅了,臉簡直就像是黑鍋底。

“我還以為簡老師回不來了呢。”單成寧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他和簡淩在事業上有各自的選擇,瞭解並且尊重,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他也知道簡淩有時候會出外勤,可能遇到些麻煩。

只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太……

太意外了。

他看到簡淩的郵件時,明明知道這人沒事,卻還是心慌的很。

今天交歇班,單成寧難得的休息,然後來機場堵人。

他需要簡淩給自己一個說法。

完了,自己好像是真的惹怒這個人了。簡淩覺得自己應該緊張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是有一些小愉悅,大概是因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始終記掛著自己,所以不管如何心中總是會有著難以言說的驚喜。

所以,她看著隔著自己五步遠的單成寧,小跑過去,撲到了這人的懷裡,“單成寧,你知不知道,我那會兒多害怕,我在想要是你能在我身邊就好了,也許你身手好就能把那些村民給打跑呢?我害怕回不來見不到你,我害怕回頭你被人說克妻。”她埋在這人懷裡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害怕的很,不過老天爺還是可憐我的,我回來了。”

“害怕你還……”單成寧揚起了手,卻是輕輕落在了她的後腦勺上,“下次,別再這麼嚇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