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淩那會兒考得是理科綜合,物理、生物、化學在一張試捲上,跟現在政史地分開考很不同。

九十年代的時候,政治是一門必修課,無論是理科生還是文科生。前世被矛盾相關理論攪得頭昏腦漲的人這輩子卻是擅長這些,畢竟,她繼承了一個好頭腦,還有大筆“遺産”。

簡淩倚在門柱上等到了哭喪著一張臉出來的簡波。

“發揮的不好?”

“嗯。”簡波垂著頭,他好像把政治給考砸了,雖然那些題目都看到過,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真是實誠呀。

“沒事,成績沒出來之前爸媽不會打你的。”

聽到最開始那兩個字的時候簡波心頭湧出了滿滿的感動,只是很快這感動就像是夢幻泡影一樣消失無蹤了——這是親姐嗎?

不過簡波很快就不憂傷了——考試完就是五一勞動節,他還有一天的快活時間。

簡淩曾經享受過五一黃金周,也經歷過七天假期削減為三天,對於現在五一勞動節只有一天假期還有些奇怪——國家到底哪一年改的政策,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和二十一世紀人們會在五一假期期間全中國跑滿世界飛不同,九十年代的勞動節就是一天的狂歡放縱。

簡家爸媽趁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補覺,聽著外面吵吵鬧鬧了這才起床。

鐘紅敏推開門一看,兒子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再敲開了女兒的房門,簡淩正趴在那裡寫東西,這讓鐘紅敏不由安慰。

“今天是勞動節,讓自己也放鬆一天。”轉過頭來,鐘紅敏瞪了兒子一眼,“你倒是也向你姐學習學習。”

這一兒一女實在是對比明顯,要是有可能,鐘紅敏真想把簡淩的學習時間挖過來一塊補在兒子身上。

“媽你看看你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剛才還勸我姐勞動節休息一天,怎麼到我這就要抓緊時間學習呢?”這是極為嚴重的不公平待遇,他表示抗議。

“你要是跟你姐那樣鉚起學習,我還用說這個?”鐘紅敏搖頭,看著兒子穿著短褲大咧咧地坐在那裡,“快回去換衣服,過會兒咱們出去玩。”

提到玩,簡波比誰都麻溜。

簡淩沒想到勞動節竟然還有集會,而且還不止一處,市政府前的廣場,公園裡,湖畔旁,四處都有集合在一起慶賀的人。

她對這個時代實在是太陌生了些,不過看著一起載歌載舞的人,也是忍不住地加入到其中。

跟家裡人走散的那會兒簡淩還真是慌張了,主要是她迷向,對這邊路也不太熟悉。看不到家裡人的時候整個人腦子一懵,背後都是冷汗。

剛才有多開心,這會兒簡淩就是有多緊張,她學的地理知識全無用武之地,歐洲非洲南北美都在千裡之外,這會兒她被人擠著,困在這一片有些陌生的地方,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背後有人喊自己的時候,簡淩還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被人拍了下肩膀,耳邊響起了哈哈大笑時,她這才反應過來。

“大班長,你想什麼呢,喊你都不搭理人。”是班裡的同學,喬安娜和喬安妮這對雙胞胎姐妹。

雙胞胎的爸媽那會兒是下鄉知青,在鄉下的時候結婚生了孩子,當時並沒有給雙胞胎起大名,只是先喊著小名,後來回了城這才是起了這麼個名字。

姊妹倆長得很像,不過喬安娜稍微胖了一點點,安妮的臉稍微瘦一些,最開始簡淩看到雙胞胎姐妹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好意思哈,我在想事情。”簡淩維護著自己最後的那點倔強,不輕易把自己找不到家人迷路這件事說出來。

“在這想事情?”喬安娜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這是在學□□鬧市之中讀書嗎?”她說完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遇上了正好,咱們去個好玩的地方。”

說著她跟妹妹就是一左一右拉著簡淩往外去,簡淩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看到那碩大的“迪斯科”三個字時,她才意識到喬家姐妹這是帶自己來了歌舞廳——這是年後剛開張的一家歌舞廳,也是江城市的第一家。

對於學生們而言,歌舞廳是一處神秘所在,那裡就像是一個藏寶庫,裡面有很多待發掘的寶藏,尤其是在老師和家長們三令五申不許他們去歌舞廳後,這種好奇心就越發的強烈。

“咱們就是進去瞧瞧,有班長你在,我們肯定不會亂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世界盃結束了,終於可以不用熬夜看球了,我調整調整狀態。

我挺希望克羅埃西亞贏的,畢竟從大學時代就把手機鈴聲設為克羅埃西亞狂想曲了,然而沒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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