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澹這會也醒悟過來,也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我們臨川可不止醫學,你倒是可以領教領教才子之鄉的風範,戲曲之鄉的雅緻。”

湯顯祖能在他鄉遇故知還是很興奮的,笑著說道。

郭澹說道:“這倒也是,光照臨川之筆,千古傳頌,定當討教一……”

二人說得起勁,湯顯祖看見他懷中抱有物品,想是有什麼急事先,趕緊打斷道:“不知方才郭兄何事匆忙?”

“呃,差點誤了正事,湯兄來日再會!”

郭澹轉身,匆匆而奔去,湯顯祖目送他離去,這才轉向太醫院。

第二日,張介賓一大早趕來太醫院,進了大門,邁入二門又叫醫學門)。轉向左群房,卻見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正納悶間,東南方傳來朗朗讀書聲。

“夫病之所由來雖多端,而皆關於邪。邪者,不正之因,謂非人身之常理,風寒暑溼、飢飽勞逸皆各是邪,非濁鬼氣疫癘者矣。”

張介賓趕緊走去,又聽見他們繼續誦讀道。

“人生氣中,如魚在水。水濁則魚瘦,氣昏則人病。邪氣之傷人,最為深重。經絡既受此氣,傳入臟腑,臟腑隨其虛實冷熱,結以成病。病又相生,故流通遂廣。”

張介賓心中想著,沒道理啊,不是說今天分科嗎?怎麼這麼早就開始上課了?可不論他作何想,誦讀聲仍在繼續。

“精神者,本宅身以為用。身既受邪,精神亦亂;神既亂矣,則鬼靈斯入。鬼力漸強,神守漸弱,豈得不至於死乎!”

張介賓繼續想到,這是什麼科,莫非是大方脈科,我是一定要進這一科的。

“古人譬之植楊,斯理當矣。但病亦別有先從鬼神來者,則宜以祈禱祛之。雖曰可祛,猶因藥療致益,李子豫有赤丸之例是也。”

心想怎麼又在說什麼鬼神,莫非是祝由科?可是祝由科六年前已經廢除了啊!這樣想著張介賓已經來到了科房的門口,耳邊繼續聽到接下來的誦讀。

“其藥療無益者,是則不可祛,晉景公膏肓之例是也。大都鬼神之害則多端,疾病之源惟種,蓋有輕重者爾!”

剛聽到這,正想推門而入。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道:“好,先誦到這,現在我提問,這是出自何書?萬純忠,你來回答。”

萬純忠畢恭畢敬道:“徐師,此篇出自《三說本草》。”

“何人所作?”徐春甫再次問道。

“學生不知。”萬純忠低下了頭。

“可有人知曉?”徐春甫環視一週問道。

眾人皆搖頭,齊聲道:“吾等不知,請徐師賜教!”

“坐!”徐春甫只說了一句,萬純忠便恭恭敬敬的坐下。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徐春甫搖了搖頭,說道:“吾亦不知!”

眾人愕然,門外的張介賓更驚住了,他只是離開一個下午,這真就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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