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只是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開口。他正糾結間,金英反倒問了來:“汝元,我那寶貝徒兒現在何處?每間牢房我都看了,根本沒有。”

聽金英這般一說,徐春甫也糊塗了,他疑惑地望著老者:“兵部在這邊還另設有牢房?”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就這處,昨日休沐,未有人和我彙報,想必是知曉誤會,私下給放了。”

眾人也不疑有他,因為三人昨晚夜宿一體堂,張壽峰並沒有回家,家人也不知他在何處。湯顯祖見三人點頭,也不在意,只是問道:“明公,現在叫兩位,嗯,兩位先生起來就餐?他一時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二人,昨晚老者只是提了一嘴,要來見一個奇人。

這會湯顯祖倒是相信了,不說一心把牢房當家之事,就兩壁堆滿的千冊書籍,也足以讓他稱奇。

老者沒有回答,他已經在叫了。何良臣從夢中醒來,見是老人,把眼一閉,側個身,繼續睡去。老者推了一下,他不耐煩道:“煩不煩?一大早擾我清夢。”

老者叫道:“老何,別不識好歹,你這臭脾氣,再不改改,真要蹉跎一生了。快起來吃飯,我親自給你帶的。”

“我樂意,一輩子都這樣過來了,臨老,不改了,也改不了。”雖這樣說,但他還是起來了。掀開被子他才意識到裡面還躺了個人,其實早有注意到,只是方才醒來,又顧著鬥氣,腦子沒有完全清醒。

只覺得頭疼欲裂,不及思考,便吼道:“譚綸,你大爺的,將此人弄我床上作甚?”

眾人愕然,湯顯祖和老者也面面相覷,昨晚還真就是他將讓二人弄床上去的,這會兒被指著鼻子質問,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何良臣踹了一腳,張介賓大叫醒來。接著便傳來一連串的“父親”、“師傅”、“介賓”、“徒兒”的招呼身。

三人一愣,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

張介賓揉了揉生痛的腦袋,慢慢回想起闖欽天監到入兵部獄,以及後面發生的荒唐事,一切好似做夢般。還不待他細說,眾人也都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

湯顯祖說道:“看來我早上的猜測是對的。”

“介賓你不是滴酒不沾嗎?”張壽峰見介賓頭疼的樣子,擔憂的說道。

“哼,我讓誰喝誰就得喝。”何良臣悶哼一聲,也回想起昨晚之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需要解釋,便大致猜出發生了什麼。兩個當事人都還宿醉,譚綸說道:“喝些米粥會好一些。”

金英擔心張介賓身子,見壁案上有筆墨紙硯,便去磨墨,提筆書寫道:“白豆蔻仁、縮砂仁、葛花各五錢,幹生薑、神曲炒黃)、澤瀉、白朮,各二錢,橘皮去白)、豬苓去皮)、人參去蘆)、白茯苓各一錢五分),木香五分,蓮花青皮去穰)三分。”

張壽峰也行醫多年,接過一看是葛花解酲湯,便跑去拿藥。

張介賓二人各喝了碗粥,稍微好受了些,躺下繼續休息。

譚綸、湯顯祖、徐春甫、金英四人也都坐下喝粥,開始聊起醉酒和解酒的方子。

譚綸雖是科舉出身,但一身功名都是馬上獲得,早已融入了軍人習慣,好酒成興。也積累了一些解酒靈方,簡便廉效。

徐春甫、金英都是一代名醫。常年給達官顯貴診病,都是些普通人難得的富貴病。醉酒便是常見病,也都積累了些解酒的良方。

徐春甫早在二十年前,便博古通今的整合醫書,又是在新安那片醫者聖地成長。各界重視之下,新安的醫家、醫籍如雨後春筍。這才使得徐春甫,能在短短几年,完成一般醫家數十年難盡之功。

因此徐春甫說的每個解酒方,不僅有出處,還都經過新安醫家使用,效果顯著。

一開始譚綸還說得起勁,後面就剩下徐春甫和金英二人辯難,至於湯顯祖,雖然也初通醫術,但也就是懂得皮毛,在兩位行醫三五十年的方家那就不夠看了。

眼見二人沒完沒了,何良臣頭都大了,看了眼張介賓,正巧譚綸插了句話,他便大吼道:“好你個譚綸,身為兵家,卻在醫家群裡談酒論醫,兵家之道,你丟哪去了?避其虛實,還要我教嗎?”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便樂開了懷。這裡可不都是些兵家和醫家麼,哦,還有一個是儒家,未來的戲劇家。

喜歡醫者晚明請大家收藏:()醫者晚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