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杉甩著紙條,還哼著一些洱一沒聽過的民間小曲,悠悠走著,面色如風,看起來心情不錯,洱一眨了眨眼,問道:

“紙條,不開啟看看?”

倀杉微笑一下,將紙條收入懷中:

“不用。”

他越是這樣洱一越覺得不舒服,雖說那位叫秀兒的姑娘已有家室,可她與倀杉的過去還是很讓人在意。洱一知道這樣奇怪的偏見對秀兒姑娘不是很尊重,可他越是不去想心裡便越覺得在意,默默在心中對秀兒姑娘道了一百遍歉。

二人順著夜色回家,一路上安安靜靜倒也沒有太多交流,倀杉今天玩的開心,在加上碰到秀兒夫婦一下子忘了正事,這下安靜下來突然想了起來,卻也懶得再問洱一為何疏遠他了。

倀杉回到家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束縛他的那身精緻衣裳脫個乾淨,長髮也全部散開,洗漱完畢後隻身一身居家布衣,卻也風姿卓越。秀兒的紙條就夾在倀杉脫下的那身杏黃衣裳中,而他本人現在毫無防備,隨手拿著洱一放在客廳的書本無聊翻看。洱一也洗漱完畢,擦拭頭髮時將二人脫下的衣衫收起來準備清理,正好那張小小的紙條從中掉出,洱一隨手撿起,看了看無聊到打瞌睡的倀杉,緊了緊手,猶豫中間將手中紙條開啟,他太好奇裡面的內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他發誓不會在做第二次。

紙條中的字有些方正,一看便是剛習書字的字跡,上面認真寫著:

“感恩五年無名照顧,阿孃與弟弟都很好。”

洱一愣了愣,突然覺得有必要親自對秀兒姑娘道歉,也突然明白了為何倀杉為何窮的叮噹響,只是吃開銷也不會這麼大。

“你在幹什麼?”

倀杉見洱一抱著衣服愣在原地,正專注的看什麼東西,好奇問道。

洱一回神,也不在躲閃,看倀杉的眼神溫柔似水,微笑回道:

“沒什麼,你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洱一轉話題轉的生硬,倀杉知道洱一最不擅長的便是說謊,又見他那張溫柔的有些奇怪的眼神,便也知道大概,順著他的話題聊下去,有些開心道:

“真的?我想吃…清蒸魚,麻辣魚,還有…糖醋小魚。”

“好。”

洱一回答的乾脆,臉上愈加溫柔,倒讓厚臉皮的倀杉有些承受不住,臉上微微發燙,趕忙道了句“我逗你的,一條清蒸魚便好。”便自行回房休息去了。

從那之後,洱一也不會說躲著倀杉,反而比以前更多一分溫柔,常給他帶秀兒家的糯米甜粥喝,倀杉本就懶散,這下被照顧的服服帖帖,自己本有糙繭的手也變的細滑,愈加像位公子,反正無聊也是無聊,覺得洱鄂滿頭的小辮子挺好看的,便死活拉著洱一也為他編,洱一雖有些託辭,但掙扎一下還是紅著臉讓他編著玩了,這麼一編,便成了倀杉每日的日常與習慣,一個新的樂趣。

這日清晨,倀杉照常在後院照料洱一練劍,洱一的硬功已然有些出神入畫,他揮汗如墨,端莊大方,步調招式中露著倀杉的影子,讓倀杉恍惚一瞬。

突然,一隻龐然大物閃動一瞬,也只是一瞬間,在二人還沒反應回來那是何物的瞬間被失了神智,倒在地上不知多長時間,待倀杉揉著頭痛難以的腦袋起來時,自己已經不在傾德居了。

他趕忙起身檢視,四周毫無聲息,只有一片枯草深紅和不見天日的黑雲,這裡刮出來的風帶著火熱乾燥,讓倀杉已經習慣柔風的面板不勝其擾,有些刺痛感覺。第一時間大喊洱一名字,得到的只有來著遠方道遠悠長的回聲,他口乾舌燥的,不禁開始皺起眉頭。

“哈哈哈哈哈,別費口舌了!這裡沒有別人!”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和十足的狂妄,若是普通人一定會被這凶神惡煞的叫囂嚇到,可倀杉聽來只想一巴掌把他拍飛。

倀杉忍住心中火氣,大聲回覆:

“何人敢如此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哈,魔王好大的口氣!好!本王這就出來會會你,看你有何本事!”

一陣狂熱巨浪來襲,一時間飛沙走石天色驟變,倀杉伸手擋住來自前方燒灼面板的火熱氣流,眯著眼睛看從中走出的人物。

只見發紅的驟風之中隱約出現一個身影,高大無比的個頭,他所經之地大風為他開道,氣派十足,斜著嘴角上揚成一種快要抽搐的角度,發出咯咯的難聽笑聲。

不過一小會,驟風漸漸消散,眼前這位深紅色的先生也顯出形來,他生的凶神惡煞,露著一口獠牙,以紅黑色調為主,身材修長步調張揚,肩上貂皮雖步調晃動輕狂無比,咯咯笑了好久,蔑視的盯著比他矮一頭的倀杉,面對面挑釁道:

“怎麼!被本王的氣場嚇到了?啊!”

倀杉表情更是難看,本是好看的淡色眸子現在散出來刺骨的冰冷,足以將燥熱的空氣都凍成冰塊,嘴角微微上揚,也兇惡道:

“不過是個屁股小褲子肥的螻蟻,有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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