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良酒宗四處打轉。

他花了兩分鐘尋找皇帝的蹤跡,最終在沙湧的懷中發現了他,他斷了一條胳膊,已經沒了生氣,沙湧一臉疲憊悲傷,眼角還夾著淚。

“把他給我。”良酒宗冷冷道。

沙湧咬了咬唇,她不說話,只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你想讓平清秋有可乘之機逃跑麼?”良酒宗問。

“不想。”沙湧一個勁的搖頭:“可我也不想讓他走。”

“他已經走了。”良酒宗打擊出這一句後,沙湧的臉上忽地一下劃下淚珠,悲傷佔據大腦的時候,是什麼道理也聽不進去的。

“不。”沙湧依舊倔強,強行在身邊開啟靈障防止平清秋的真靈在次進來,可她太弱了,這種靈障,隨手一拍就能碎掉,良酒宗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的哭哭啼啼,他手指指著沙湧一個勁的顫,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兒撒,最終埋怨一句:“一個個的都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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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深深嘆出一口氣,反手支應起沙湧的靈障,那一瞬間,沙湧內心倍感交際,驚訝,喜悅,還有愧疚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謝謝。”

良酒宗煩躁的別過了臉。

同一時間,倀杉拼了命的與真靈做抗爭,他出手打散攻擊的黑雨針頭,靈巧的躲過能瞬間把人夾成肉泥的黑牆,還有他持劍沒有一點猶豫步步緊逼的模樣,都帥破了天際,若是洱一還在的話,一定會露出欣慰讚賞的表情,並一臉冷漠的擋下所有人,不想讓別人看他。

殊死搏鬥的緊要關頭,倀杉腦袋裡竟然浮現的是這麼一副畫面,不由勾了勾嘴角,那個傻小子,對誰都能吃起醋來,吃醋的模樣都不帶重複的。

倀杉走神的一瞬間,差些被真靈打到腦袋,幸虧他偏了偏頭,真是命大,他趕緊收回離家出走的思想,冷靜而睿智的投入眼前的戰鬥。

終於在最後一刻,倀杉終於來到真靈面前,他不由露出興奮而囂張的笑臉,猛一揮手,刺下。

真靈劇烈顫抖起來,然後發生大爆炸,那股風壓快趕得上八級狂風了,倀杉不得不抬起胳膊護住眼睛,耳邊震耳欲聾的風聲中夾雜著聽不真切的哀怨聲,嗚嗚噎噎的,再帶上風聲配合的陣勢,讓人心生惶恐。

真靈裡傳出來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蓋過風聲,一字一句在倀杉耳朵邊響起,一聲聲傳入他的耳朵,彷彿要震破他的耳膜,傳到腦子裡才肯罷休。

“冤啊,我死的好冤啊——”

“嗚嗚嗚嗚,我不過二六年華,怎麼會有這麼苦的命。”

“都是你害的,你去死!”

“賤人!魔鬼!下地獄去吧!”

刺耳聲接連不短,吵得倀杉頭都要炸了,他捂緊了耳朵,大罵道:“吵死了!你們又不是我害死的,跟我這兒吵什麼吵!”

“倀杉——”

嘈雜的聲音中,這個聲音的出現瞬間讓倀杉心中一顫,不由得鬆開了手,這個聲音正是谷倀隍。

在睜開眼,面前已經沒有混亂不堪的畫面了,只有無盡的黑暗,與找不到落腳點的空虛感,畫面一轉,他又來到那個噩夢,前方是懸崖,懸崖下方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散發腐爛的屍臭味,屍體的頂端插著一把劍,正是被染的看不出顏色的太阿劍,他眨眼,面前出現了谷倀隍,他滿身是血,胸口插著三把大劍,從劍刃流出的黑紅的血滴答在地上,透著十足的絕望,他雙目空洞,帶著無盡的怨恨與咬牙切齒,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只是變得陌生而冷漠,開口說出的話讓倀杉驚出一身冷汗。

他道:“你為什麼要當逃兵。”

“我沒有。”倀杉的顫抖著開口,心裡涼下半截。

“你為什麼要當逃兵。”谷倀隍又一次質問,他眼神冷的似要開口嗜血一般,狠狠盯著谷倀杉。

“我真的沒有,皇兄。”倀杉已經分不清現實夢境了,他顫抖著雙腿朝著谷倀隍伸手,卻被谷倀隍一手拍開,染在倀杉手上烏黑濃稠的鮮血,冰涼的似從冰涼的地底下刨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