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峰主,通融一下!”倀杉嘶吼道。

“你莫問我,去問問天下的魔物會不會通融!”良酒宗絲毫不讓步,步步朝前,一頓操作猛如虎。

“峰主!”倀杉怒吼,顯然被良酒宗的不通人情氣到了,身體輕盈的跳到了房樑上,怒斥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建立一峰之後便逃之夭夭什麼也不管了,還要由副峰主打點一切,一峰被小鬼屠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楚文暄被害死的時候你又在何處!明明你就是個不負責的,這種時候卻忽然出現管起我來了,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

谷倀杉怒喝一通,堵在心裡的氣一下子發洩出來的感覺很爽,可當說出口後,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良酒宗定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背上青筋暴起,很明顯是火大了……

他站在地上微動了動手指,倀杉心虛,下意識柱子後面縮了縮,其實那柱子被良酒宗打斷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他不過求個心理安慰。

“你懂什麼。”

良酒宗意外的沒有攻擊下去,而是放手嘆了口氣:

他老收音機般的聲音沙啞低沉,透露著不明意味的情緒,那種情緒,帶著無可奈何與些許失落。

倀杉聽出來了,探出頭垂眸望他,不知該如何挽救現在的場面。

“你想報仇?”良酒宗問。

“嗯。”倀杉很篤定。

良酒宗沒有在繼續為難他,猶豫了一會兒,淡淡道:“他很狡猾,靠你一個人搜不到他的痕跡,去烏氏府。”

說完了自己知道的,他也不在多說,不在管倀杉,扭頭朝外走去。

倀杉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五味雜陳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開來,自己說了這樣的話竟然也不生氣,原來戰神易動怒的性子早已被歲月年華磨去稜角,空剩一具外殼。

倀杉心想,良酒宗是不是在自己身上看見了他曾經的影子,才會就這樣放任自己離開?還會……給自己提示。

他也沒有在深究下去,譬如良酒宗怎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與雨清韻又是什麼關係,說實話他有些好奇,但又沒時間容他一點點搞清楚。

事不宜遲,倀杉什麼也沒收拾,散出靈王之氣直接飛向空中,朝著洱一新建的烏氏府飛去,原本瓊淨也沒走遠,一直在門外候著,先前見到良酒宗空著手出來已是大驚,在見到倀杉朝著一峰的反方向飛去,不由皺起了眉頭。

倀杉不要命的飛,速度極快,兩天的時間硬生生被縮成了半天,聽起來是很爽,但云層之上狂風怒號,吹得他半天緩不過來勁,落地後扶樹催吐了好一會兒。

“我的天哪,這是人受的命麼,洱一他日行千里的時候不會覺得難受麼……”

倀杉半捂額頭,虛弱中間不忘吐槽一句,等緩回來口氣後才抬著沉重的雙腿來到了烏氏府大門口。

他剛到大門口就被二位侍衛攔了下來,倀杉扶額頭的手指微微一頓,皺眉盯著面前泛著寒氣的刀劍,心道洱一不是早就在府裡留給自己一席之地麼?怎麼門衛還敢攔他。

“烏氏府內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一位守衛嚴厲提醒道。

倀杉抬頭看向二位,發現二人穿著銀灰帶甲的盔甲,看起來不像是洱一原先府裡的。

“奇怪,原先不是子強守府麼,怎麼換人了。”

“大膽!”那人聞言呵斥一聲:“總管豈是你能隨便議論的,趕緊滾!”

“總管?”

倀杉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成川字的眉心可以夾死蚊子,他不爽的雙手抱懷,一刻也微斟酌,開口罵道:“洱一沒回來過,沒他的命令,誰給他的權力讓他當上總管的!”

“就是主公的命令,刁蠻小人,我勸你趕緊離開烏氏府,若再多讒言亂造一句,我們就——!”

侍衛還未說完,已經被倀杉隨便動了幾下的食指撇到不遠處,趴在地上滿臉驚奇恐慌,另一位見狀抬刀也不要命的衝了上來,倀杉翻了個白眼,也瞬間把他扔到了九霄雲外,他倒要看看,這個子強搞得什麼么蛾子。

散著步子走入自己相公的家門,掃視一週的眼神帶著毒辣,好似在看一群家禽,門內前院的侍衛們見倀杉闖了進來,都帶著一股子煩燥氣,打發叫花子般讓倀杉趕緊離開,倀杉像對待門口的兩個人一樣,挑了挑手指就把他們搞定了,大聲喊道:

“子強!甲莖莖!都給我出來!”

“……”

沒有人答應,但是後院來前院辦事的小侍女聽到倀杉喊他們,急匆匆跑走了,大概是通風報信的,倒省了倀杉一陣功夫。

“大俠,大俠,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放我們下來吧。”

“對啊對啊,大俠,饒我們一命吧。”

倀杉聞言不屑的抬頭看向頭頂漂浮的幾人,問道:“我問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知道知道。”一個機靈的侍衛連聲點頭:“你是我們主公的尊客,谷,谷倀杉閣下。”

“知道還敢趕我出門!”倀杉怒斥一聲,心中滿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