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杉哼了一聲,不屑道:

“你給的這些問題未免太簡單了,只要是個人稍微觀察一下就能答出來,要我說,不如來個難點的問題。”

池么鑰:“......”

她冷冷一笑,盯著墳墓,道:“你也太囂張了,你可別忘了,現在提問題的是我。”

“好好~”倀杉隨意的擺擺手:“洗耳恭聽。”

他這麼一挑釁,直接勾起池么鑰的火氣,小手抵著下巴斟酌一陣,道:

“倀杉死的時候我們沒讓任何人知道,不過有人來尋過他,你來說說是誰,只給你一次機會,若答不對。”她眨眨眼,笑道:“我們直接砸了你的墳。”

“太狠了吧。”兆薛王有些吃驚。

“他要這麼玩的,我可不管那麼多。”池么鑰假裝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單純的眨眨眼,背手而立。

倀杉心中暗歎口氣,這個池么鑰也不是白當峰主的,夠狠,明知自己假死三年什麼都不知道,還故意這樣問,天下人那麼多,他怎麼清楚是誰來找過他。倀杉眼珠來回一轉,想到一個名字,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他,但想堵一把。

“烏氏·洱一,帶靈王之氣的那位少年。”

池么鑰一震,皺眉與兆薛王面面相饋。

“怎樣?”倀杉挑眉問道。

外面遲疑半晌,有些不可思議開口:“......對了。”

倀杉豁然一笑,果然是洱一,除了他,也沒人對他這樣上心了。

“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我靠閉氣撐不了多長時間,這棺材裡的空氣要耗完了。”

池么鑰嘆了口氣,拍了拍兆薛王的肩,無奈道:“放他出來吧。”

兆薛王聽池么鑰的話聽的很,雖百般不願,但還是拿起自己的狼牙棒,連提醒都沒有,呵斥一聲,直接一棒子錘了下去。

倀杉只聽到上面傳來劇烈的震動,心中大喊一聲媽的,趕緊散出魔力護在自己身上,這才免強從兆薛王的手下活出來。

緊接著,隨著一道刺眼至極的光與碎土露進來,棺材蓋子被開啟了,他趕緊捂住不適應光線的眸子,半晌,才從裡面爬出來。

“還真是倀杉。”池么鑰背手,低頭眨眼,滿是止不住的好奇,好像在看一個可憐巴巴的小耗子。

倀杉緩緩睜眼,深吸了口新鮮空氣,五味雜陳道:“好久不見。”

池么鑰露出個溫和的微笑,如微風劃過,美好恬靜,當然,她的內心可不是這樣的。

她笑道:“好久不見。”

倀杉又淡淡的看了眼站在一旁舉著棺材蓋的兆薛王,受了他一聲冷哼:“我不與魔物打交道。”

倀杉露出個無奈的微笑:“那我還得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不必,我不會接受的。”兆薛王極認真回覆一句,倀杉猜他大概沒聽出自己的玩笑。

他忽然將自己巨大的披風解下扔在了倀杉身上,道:

“你注意著點,別辣池么鑰的眼睛。”

倀杉低頭捏著那件披風,也就順其自然的接受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破的遮不住身子的發黴白布衣,露出的肉體白皙光滑,如同出生嬰兒,他將胳膊上的黴布放在鼻底聞了一下,味道有些刺鼻,絕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他做出個嘔吐的味道,不客氣道:

“我想先回去好好清洗一下,在跟你們好好聊聊。”

“那是自然。”池么鑰面對倀杉肌肉緊實的身體,竟也不說害羞。

他起身,重新站起來的感受很真實,莫名讓倀杉安心,可一想到這些東西都是那個混蛋靈士安排的,又會覺得很氣憤。

他在二人的安排下住進了一間被簡單收拾了一下的客房,倀杉上下打量客房,發現這屋子與傾德居的屋子還有些像,一時意上心頭,想回傾德居看看。

“閣下。”簇簇三年一點都沒變,恭恭敬敬站在門口,低頭,手中拿著換洗衣物,道:

“三峰封了山,沒什麼客人,所以客房沒怎們收拾過,谷閣下還請別介意。”

倀杉伸手結果他手中的衣物,想摸摸他的頭,感覺自己的手上沾著屍體的味道,怕弄髒了這麼工整的小孩,於是手指在空中尷尬的停頓一下,又收了回來,問道:

“為何會被封山呢?”

簇簇抬頭,好像在思考能不能說,估計是想到了什麼,簡單的解釋道:

“有人入侵,峰主為保護三峰,將山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