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容垂目睨著她:“你看看你,如今的你,跟街上的潑婦有什麼區別?哪有半分公主的氣度?”

“那也是被你逼的!”衛瓔道,“如今,他已被你逼到了如此境地,為何,你還要傷害他!”

衛容面不改色的冷冷道:“他既為我朝臣子,當知我朝法度,無論他是駙馬也好,普通的臣子也好,並無而異。”

“就因為他跟你頂了兩句嘴,你就要打他三十大板子,每一板子都往死裡打?!”

衛容冷哼了一聲,揚起下巴道:“當朝頂撞本王,若本王無動於衷,他日後必會更加狂妄,人人都得而效之,那朝堂威儀何存?既為臣,然當守君臣之道,這三十大板,就是讓他長長記性,認清自己的位置,何為君,何為臣子。”

“強詞奪理!”衛瓔瞪著他吼道,“你的目的,只是為了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若不想讓他入朝為官,當初便不要答應!我們可以離開王城,搬到別的地方去!”

“你想去哪兒?”衛容面色陰寒,“本王絕不會讓你離開王城!”

衛瓔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我們明日就走。”

“你!”衛容氣得噎住,衛瓔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府中,太醫剛剛為他上過藥,他疼得滿頭是汗,趴在榻子上,衛瓔拿著手帕為他擦拭,他卻將臉轉開了。

衛瓔心痛如絞,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對不起。”衛瓔邊哭邊說,“早知如此,便不讓你去做官了,我想不到哥哥如今竟然這般喪心病狂。”

昭君雙目無神,臉轉在一邊,恍若未聞。

衛瓔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我跟他說了,明天,我就跟你離開王城,到別的地方去,我們一路遊山玩水,走走停停,看到哪塊中意的地方就留下來,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個屋子,從此遠離那些是是非非。”

昭君的眼中依然沒有焦距,神色裡沒有任何的變化。

衛瓔攤開一張地圖,便開始規劃了起來。

他的身體並不適合遠行,每天,太醫要換三次藥,且需要清洗傷口,這在路途中是極為不便的,那些傷口很深,舟車勞頓中極易感染。可她為了跟衛容賭氣,話又放了,這事的確有些難看。

“不,我不會走的。”此時,忽然聽見他道。

“嗯?”衛瓔有些不解,“怎麼了?”

昭君咬牙切齒,緊緊攥起了拳:“我不會任由他這般禍害吳國的子名!”

“今日,你與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事情到現在,衛瓔還是一頭霧水,只知道是昭君在朝堂上,頂撞了哥哥,哥哥一怒之下罰了他,但究竟他們是為何時爭執,她並不知細節。

昭君的手因為憤怒而不停的顫抖,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跳了起來,信誓旦旦道:

“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受傷了,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