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伸手將她的手扯開,神色漠然道:“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慕容雲旋即跟著他走了出去。

衛瓔坐在床榻上,目光怔忡。

昭君站在迴廊裡,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微臣這段時間在聯絡一些吳國舊臣,有些手握兵權的,雖表面上已經歸順於魏國,但只要王上一句話,仍願為王上一戰,大家都希望王上能離開魏國。”

昭君苦笑了一下,“離開魏國,又能去哪?”

“現在,能聚集起來的兵力至少有八萬,吳國南部相對安穩,魏國人鞭長莫及,只要王上願意回去,原兵部尚書沈大人會將支援王上的人都聯合,聚集在南部,建立南吳政權。宇文大人和王上先前的影衛們都藏匿在王城中,可護送王上回吳國。”

昭君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悲喜,淡淡道:“本王不想吳國與魏國之間再添殺戮。”

慕容雲一臉訝然:“王上打算怎麼做?一直留在公主府做魏國的駙馬嗎?”

“自然不是。”昭君神色平靜,“如今吳國國力大損,不是適合建立南吳政權的時候,區區八萬兵馬,還不足以和魏國抗衡。就算建立南吳政權,只怕也只是曇花一現,吳國此後便再無複國之日。”

“微臣是怕今後,越來越多的吳國舊臣被魏國拉攏,到時候,願意支援王上的人就不足八萬了。說實話,吳國的許多大臣,對王上留在吳國做駙馬很失望。覺得王上仍然被魏國公主所迷惑。已無心再複國。”

昭君痛苦的闔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禦花園的白色玫瑰花上仍沾染著晶瑩的露水,衛瓔披著氅子從花徑走過,伸手拂過那些花瓣,臉色蒼白憔悴,她咧了咧嘴,笑得諷刺。

“是我,把原本美好的一切都撕碎了,可悲的是,最初居然還覺得自己是個勝者。”她對身側的侍婢道。

侍婢似懂非懂,“既然公主那麼在意駙馬爺,奴婢不知公主為何要給駙馬爺送去那些女子。”

“正是因為在意啊,所以容不得他受一點點的委屈。如今我有孕在身,無力侍奉,便只能找其他女子替代。”

“那公主為何又要殺了她們?”

“她們的任務完成了,也就沒有價值了。他碰過的那些女人,在世界上多活一分鐘我都忍受不了。”

侍婢一時目瞪口呆。

如今,她在王城中已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無數的百姓,叫囂著要殺了她,朝中不少大臣也口口聲聲要“清君側”,然而這些她並不知道。

“採荷呀,你說,我是不是很惡毒?”她問。

是啊,這世間已沒有比你更加狠毒的女子了呢,侍婢在心裡道。

衛瓔卻接著自言自語道:“這樣,他會更加討厭我了吧,他最討厭惡毒的女人了……”說著,她不經意的朝他房間瞟去,看見那扇緊鎖的門,問道:“駙馬起了嗎?”

“還沒呢。”侍婢道。

“不對。”衛瓔絲毫想到了什麼,忽然間猛地朝他房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