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鐵血、冷酷、暴戾的君王,已經一點都不見了。

剩下的是一個,把一個女人寵壞了的男人,就算把一切都給了她,並且被她毀了的人,仍然願意拿自己的一切去寵她……

這究竟是世間何毒?

情毒。

衛瓔墊著腳,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攬著他的脖子,動情的吻著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是想著要親吻這個男人,這個讓她心動得要碎掉的男人。月的清輝,靜靜的落在他們身上,她就這樣吻著,似乎多久都不會膩。

上官冷月終是不忍再看,猛然轉身,嘴唇顫顫喏喏的。

蘇扶搖卻淡淡的勾起了唇角,“放心吧,現在,她有多愛他,將來,她就會有多絕望。”

“哥哥何出此言?”上官冷月一臉詫異。

“用牢籠暫時囚住了一隻鳥,不代表它從此就喪失了飛的本事。”蘇扶搖意味深長道,“該要一飛沖天,終極還是要一飛沖天。”

“暮雨也測算過,吳國的國運並沒有斷,倒是奇怪的很。”上官冷月思索道。

“哦?”蘇扶搖猛然扭頭,幾分驚奇道:“暮雨也是這樣算的嗎?”

“難道,哥哥也認為,吳國還能起死回生嗎?”

蘇扶搖笑了笑:“前幾天,昭君給了我一樣東西。倒是有趣的很。”

“什麼?”

蘇扶搖詭秘一笑。

“什麼?兵符?”衛容一臉好笑,“他昭君哪裡來的兵符?不是,他哪裡來的兵?”

探子道:“可傳來確切的訊息就是,昭君從先前吳王陵墓前挖到的就是一塊兵符,並在陵前,將那塊兵符交給了蘇扶搖。”

衛容不由的蹙緊了眉:“這昭君,究竟在搞什麼鬼?”

如慕容雲所言,蘇扶搖,還真就和昭君,一同祭拜了吳王,這三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衛容若有所思,既然,昭君在先王的陵前將如此重要的兵符交給了蘇扶搖,那麼,若不是昭君腦子出毛病了,就是,對吳國的先王來說,蘇扶搖並不是外人?!

衛容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念,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怎麼可能?

若是如此,當初他覆滅吳國之時,蘇扶搖就不會袖手旁觀了,可是,曾經,蘇扶搖被人奪嫡那次,昭君卻派人慕容雲前去相助,最終助蘇扶搖奪回了江山,價值連城的鮫珠和鮫油,也是眼也不眨的給了他……

他已不願去深思了,此事的確讓人煩的很。

更讓他煩的是,探子們傳給她的訊息,衛瓔與他已經越來越如膠似漆了。

自從她去了封地,給他傳了那一封提醒他注意蘇扶搖的信之後,就再也沒有跟他傳過家書了,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從前的阿瓔,若出了遠門,每隔三天,必會給他去一封信,除了她先前在吳國失憶的那段時間,這麼久未給他寄信還是從未有過的。

她早就把他忘到了九霄雲外。

可他不能忘。

夢裡時常浮現兩人少年時相處的情景,那時的衛瓔,每天都跟著她,與他鬥酒作馬,恨不得每天跟他粘在一快。

他晚於吳國任何一代君王娶妻,因為有一次衛瓔哭著跑過來說,夢見他大婚了,她在夢中哭醒,害怕他娶妻之後便不再疼愛她。

他便放棄了準備在兩個月之後立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