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瓔笑了笑:“我現在連你都看不清,又怎麼寫書信?”

“那也該找個人回來報平安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昭君”嘟喃了一聲。

衛瓔心中冷笑不已,這個人,是入戲太深了,還是沒有仔細研究劇本?這樣子的臺詞,符合老男人現在的人設嗎?

“哦。”衛瓔含糊應了一聲,“我乏了,先去睡了,晚上你再來我房間找我吧。”說罷,衛瓔便打了個哈欠離去。

隨從摸樣的昭君栓好了馬,來到她房間門口,在門上敲了三下,她的房門便打了開來。

“今日,你就待在這裡,那個冒牌貨會來我房間。我決定,今晚就動手。”衛瓔說著,將匕首藏在了袖中。

昭君瞥了一眼,“若是一個與你相熟之人,你是否還下得去手?”

“怎麼下不去?誰讓他與衛容助紂為虐?欺我瞞我?該殺!”衛瓔憤憤道,想起先前一段日子,她還把那個冒牌貨當成了老男人,就氣得要炸了。

昭君沒有說話。

其實,毋庸置疑,既然,被衛容派到她身邊假扮他的,必然是相當瞭解她的,定是與她相熟之人,那人是誰,他已經猜到了大半了。

是夜,公主府華燈初上。

衛瓔躺在軟榻上,耳朵卻豎著,暗自留意著門外的情況,申時已過,忽聞門外守門的丫鬟說了句:“駙馬爺,您來了?”

對方淡淡的“嗯。”了一聲。

衛瓔閉上了眼睛,聽見門“咯吱”一聲被推了開來。

那人走到了她榻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端詳了一下她的臉,見她睡得正香打算離去,忽然看她睜開眼睛,喚了聲“延昭”

那人驟然一停,又緩緩轉過身來,望著她:“醒了?”

“嗯。”

“扶我起來,我想喝水。”衛瓔說了一聲,那人立即把她從榻上扶起,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衛瓔接過喝了起來,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說了聲:“來人,快給駙馬爺上茶。”

昭君立即端著茶壺走了過來。對他說:“駙馬爺,這是公主從吳地帶來的碧螺春茶,您嘗嘗?”

“嗯。”“昭君”看了他一眼,接過茶,“退下吧。”

昭君緩緩的往後走,只走了七步,那人便眉心一蹙,痛苦的捂住了頭。

茶裡,被衛瓔下了劇毒的毒藥。七步之內,便會起效。

“奇怪,我怎麼感覺,頭那麼暈?”“昭君”奇怪道。

衛瓔的唇角漸漸勾起了一絲冷笑,將一個小瓷瓶遞給了他:“還是把你臉上的那層人皮面具取下吧,天天戴著也不嫌別扭?”

那人赫然一驚,一隻手仍扶著額頭,問:“你……你什麼意思?”

“你真的以為自己演技高超,天衣無縫,可以騙過我,假扮他嗎?我不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今日就讓你現出原形!”

衛瓔憤怒的將手上瓷瓶裡的液體往男人臉上潑去,須臾,便將男子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輕易的揭了下來,當那張臉完全顯露在衛瓔面前時,衛瓔徹底驚呆了。

“怎……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