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只開口說了一個句,便牽著衛瓔離開了,一路上,周圍的匪徒紛紛拿著兵器氣勢洶洶的朝他撲上來,被護在他們一左一右的宇文執和左將軍牢牢擋在外面,有些匪徒的刀子就快戳到他臉上了,他從容冷酷的往山寨外走,眼都不眨。

出了寨子不久,便與左將軍的人馬彙合了,山中的大路上停著一輛馬車,左將軍掀開車簾,讓昭君坐上去。

馬車啟程回宮,順著山道而下,一顛一顛的,昭君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衣服裡濕漉漉的一片,外面玄色的袍子卻看不出來。

馬車裡,衛瓔坐得離他遠遠的,一句話都沒說,眼睛一直瞟著車窗外。

他試著去牽她的手,卻再次被她躲開了。

“你究竟怎麼了?”昭君微微蹙眉道。

他才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她還在糾結呢,她要怎麼辦。

現在,簡直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這個可惡的老男人,她現在跟他在一起好想吐。

昭君把手放在袍子上,隔著衣料已經摸到了血。

“阿瓔。”他朝她招了招手,有些無奈道,“你坐過來些,讓本王靠一靠,本王的頭有些昏沉。”

她才不要。

“宇文執!”她立馬朝馬車外喊了一聲。

“娘娘。”馬車外一個聲音沉聲應道。

“上來,借你的肩膀給你主子靠一下,你主子暈車了。”

昭君頓時愕然,這是什麼態度?本王還靠不得你的肩膀了?

“微臣不敢。”宇文執倒也識趣。

“叫你上來你就上來!”

宇文執一本正經道:“那是王上坐的馬車,微臣不能上來。”

“他不敢上來的,本王也不會靠他的肩膀。”昭君冷冷道。

衛瓔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冷著臉,臉色有些蒼白,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再往下看,他的手緊緊捂著傷口。

“傷口又裂了?”她試探問道。

“無礙。”他冷冷道,聲音裡已經聽得出怒氣了。

衛瓔便往他那邊挪了一點,心一橫道,“你要靠就靠吧。”

反正已經被老男人佔那麼多便宜了,再給他靠一下也不會死。

“不必了。”昭君闔上眼睛,直接靠在了背後的馬車上。

“喂。”看著他這個樣子,衛瓔又覺得心裡有幾分不是滋味,這傷還是他為了保護自己受的,他為她流了那麼多血,現在只是想靠一靠她,她卻沒讓他靠。

昭君緊緊閉目,沒有再搭理她。

終於回到宮裡了,昭君隱瞞了自己的傷勢,進宮時神情依然肅穆威嚴,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直到進了寢宮內殿,才悄悄宣了禦醫處理傷口。

宇文執半跪在他面前,對他稟報道,“回稟王上,匪首已經捉拿歸網,現關押在天牢裡,山寨已全部搗毀,所有匪徒無一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