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瓔心裡咯噔了一下。

“怎麼了?”

宮人一臉焦急:“魏王殿下在回來的路上被鮫人識破,我們前去護送的人全被鮫人殺光了!魏王也被鮫人擄走了!”

“什麼?”

衛瓔晃了晃,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看見昭君守在他身邊,想來,他也聽到了訊息,神色憂慮的望著她。

衛瓔猛地從床榻上爬起,抓著昭君問道:“宮人說的是真的嗎?”

“對不起。”昭君垂下頭,神色黯然。

衛瓔立即下了榻,喃喃道:“我這便趕去邊境,只要我能調遣邊境的十萬精兵,定能將鮫人都趕出王城!”

“冷靜!”昭君摁住了她,“你手上沒有兵符,要如何調兵?!”

“總有辦法的,如今國家危在旦夕,那些邊境的魏國士兵又豈能無動於衷!”衛瓔急急道,掙開就要往外走,他對她低吼,“你醒醒吧!”

“就算那十萬精兵肯出動,就一定是鮫人的對手嗎?”昭君道,“這幾日,鮫人大肆在魏國徵兵,如今,鮫人手上的軍隊數量已少說十萬,再加上鮫人的本身的力量,那十萬的邊境士兵無異於以卵擊石!”

“那我怎麼辦!”衛瓔沖他低吼,“難道要我對哥哥,對魏國的百姓都置之不理嗎?!”

如今,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抓著他的袖子,一臉央求道,“求求你延昭,求求你,讓我回魏國一趟好不好?”

“不,我不放心。”昭君沉著臉,“你不會是那群鮫人的對手。”

衛瓔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須臾,他沉聲道:“我與你一同前往。”

此時,魏國。

郊外的一條小道上,衛容手上帶著沉重的手鐐銬,坐在木頭釘成的囚車上,看上去發絲淩亂,目光呆滯,先前的頭套在打鬥中已經掉落,然而身上仍然穿著一襲粉色的女裝,看上去極其滑稽。

在他身後的那輛囚車上,李逸也不幸被捕,兩人正在押送回王城的路上。

他情願鮫人能給他一件囚服,也不願以這樣的樣子去見自己的百姓,

這真是奇恥大辱。身為一國之君,不僅失去了自己的王宮,還淪為了階下囚,更諷刺的是,身上還穿著一件女裝,他想象不到,他的百姓見到他,會是怎樣的神情。

小道漸漸變寬,馬車朝城中駛去,夕陽西下,將周圍的灌木影子拉長,衛容重重垂著頭,前所未有的期盼著黑夜能盡快的降臨。

然而,在黃昏時,還是到了下一座小鎮,囚車穿過這條街的主要幹道,他感覺到經過的百姓們都在竊竊私語,“咦,快看,那不是王上嗎?”

“是啊!是王上,怎麼坐在囚車裡啊?”

“聽說是被鮫人霸佔王宮,逃出去又被捉了回來。”

他躲避著那些目光,卻無從躲藏,那些目光猶如一把把利劍刺向了他的前胸後背。

這種感覺猶如被萬箭穿心,若此時他手中有一柄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我了斷,然而他卻沒有,他被鐵鐐銬束住了雙手,便是連自刎的自由都沒有。他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他感覺他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此時,衛瓔和昭君已經啟程往魏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