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昭君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唇角,“就算,這宮中有人在燒曼夫人的畫像,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事出有異必有妖。”衛瓔思索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裡閃閃發光,“燒畫像這個事情本來就不正常,因何要燒?為何會有?值得深究啊!哥哥現在重傷在身,還下不了榻子,畫像定然不是他燒的,可這宮中,除了他,還會有誰有她的畫像呢?那個人,究竟和茵曼姐姐有什麼關系?會不會,和哥哥這次被刺殺的事件有關系?”

昭君從身後抱住了她,他現在對她是越來越服氣了,僅僅是一片無意吹在臉上的紙屑,她就能想到這麼多。

“我要找人調查處這個殘屑的來源,一定要找到是誰在燒畫像。”衛瓔此時打了雞血一般,掙了掙他,正要去處理,卻驟然被他抱得更緊。

“我要回去了,午時就要走。”

她猛地一怔,“那麼快?”

是,他兩天前的晚上就跟她說了這個時候要回去的,這兩天忙昏了頭,把這件事給忘了,甚至,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衛瓔轉過身,水汪汪的眼睛凝望著他,眼中滿是愧疚和不捨。

她的心裡有些難過。她不捨得他這麼快就走,哪怕,他能再留下來一天也好,但她知道,他是吳王,他的國家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多留在魏國一天那些事便多堆積一天,所以,便是挽留的話也如鯁在喉。

她伸手替他整理領口:“回去之後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他淺淺一笑,“早點回來。”

衛瓔笑了笑:“盡量。”

他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你要記得你不但是魏國的公主,還是吳國的王後。”

“嗯。”

說完,他便松開了她,轉身離去。

身為吳國王後的她,仍能留在魏國處理政務,這是他給過的,最大的縱容。

衛瓔站在門口,默默的望著他的背影,猛然間發現,這三年間,他的性格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變得和最開始的那個他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這個他,從前她完全不敢想象,有時也會覺得有些陌生。

是因為她而改變了嗎?忽然覺得有些小小的歡喜呢。

午時過後,老男人的兵馬離開了魏國,衛瓔將他一路送到宮外。

“路上小心。”衛瓔望著他,只有一句簡單的叮囑。

“嗯。”

魏王宮中的宮人也大為詫異,因為他們原本以為這個公主會和昭君一起回去的,沒想到昭君自己一個人回去了,把她留在了魏國。

這個掛名公主,想怎樣?

宮中早有她代政的傳聞,難道她留下是為了代持魏國朝政?

衛瓔沖昭君揮手告別,那些閑言碎語也飄進了她耳朵裡。然而,她神色淡然,勾了勾唇角。

她才不在意別人拿不拿她當公主,趁著她在的這些天,她要好好幫助哥哥整頓魏國,將那些沉痾舊疾一一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