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質相同,氣味一定會相似。”衛瓔若有所思道,“或許他們中含有相同的成分,所以才會有相似的味道呢?”

“或許,會有這種巧合存在吧。”司方綽道,“不過,即便有這種巧合,能配出相似的味道也是相當艱難的事情。”

是夜,衛瓔來到衛容的寢殿,他靠在榻上,手執一本書。

“王上,你該喝藥了。”此時,剛巧有一個宮女端著剛熬好的藥走來,衛瓔順勢接過,親手用勺喂他。

“你還是決定要幫吳國研製出控制稻螟蟲的解藥?”衛容喝了口藥望著她苦笑道。

“嗯。”衛瓔淡淡道,“解鈴還須系鈴人。至少應該試一試,就算今後我們得到了吳國的土地,那些稻螟蟲也是要解決的。”

“說得,倒也是。”衛容咧了咧嘴,喜道:“阿瓔,你決定要幫助哥哥一起攻打吳國了嗎?”

衛瓔的動作一滯,垂目淡淡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吳國願意退兵,並把佔領我們的城池還給我們,哥哥也願意退兵嗎?”

衛容盯著她,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那你呢,那個時候,你是不是要繼續回到吳國?”

“是。”

“啪。”的一聲,她手中的藥碗直接被他打飛了,他指著門外,朝她低吼道:“你現在就可以走,你現在就去找他啊!”

從小到大,他都沒對她發那麼大的火,衛瓔一時目瞪口呆。

“哥哥?”

“阿瓔你變了。”衛容失望道,“我所認識的衛瓔獨立果敢,敢愛敢恨,不是現下這般軟弱的樣子,被甩了還硬生生的往上貼……”

衛瓔瞪著他,眼淚簌簌的落下來。他已經竭盡所能的對她說著最難聽的話了,把她的心撕成碎片。

衛容握著她的雙肩,定定的望著她道:“醒過來吧,阿瓔,他已經不要你了。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清醒一點,好嗎?”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你還有哥哥,你自己都說過了,他不會永遠是你夫君,而哥哥永遠都是你的哥哥啊。”

衛瓔哭得泣不成聲,衛容道:“把臉上的面具取下來,從明天開始,你就是魏國最尊貴的公主,你的地位永遠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答應哥哥,不要再去想他了,好嗎?哥哥會親手為你取下他的人頭的。”

衛瓔終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衛瓔讓仲墨帶她去了皇陵,她想要去看一看司方綽。

一個非王族的人,卻能被厚葬在皇陵,因為他原本就是衛容為她選定的駙馬人選,若不是昭君給他下蠱害死了他,或許她早就回到了魏國,與他結婚生子。

除了祭拜司方綽之外,她還想讓自己更恨他一點。

“司方綽。”衛瓔來到他的墳前,看見墓碑上的紅字,立刻便開始泣不成聲,“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負了你。我應該永遠記住你的仇恨,不該對他心慈手軟,是我該死……”她緊緊攥起了拳,將臉貼在他的墓碑上,全身都在發抖,眼淚不停的湧了出來。

“我怎麼會,忘了你的仇呢?你應該做鬼都不放過我的啊,為何,從來沒有找我算過帳?”

仲墨默默站在她身後,深凝著墓碑上的字,神色複雜。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衛瓔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深深的嘆息,好像是,他的聲音。衛瓔猛然扭頭,望著身後的仲墨,此時,他仍戴著司方綽的人皮面具,站在司方綽的墓碑面前,這個情境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