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淡淡道:“本王也是曾經看過古書上,曾經有人運送笨重的銅牛過河的事例而有感,這幾日你派探子去白帝城到江陵那一線觀察是否時常有較為空的大船經過,便可證明本王的猜測。”

“是。”

昭君若有所思:“蜀國多山,盛産礦石。不乏鍛造好兵器的優質鐵礦,本王想,這或許就是衛容看中的地方,只是不知,魏國又是拿了什麼和蜀國交換。”

昭君凝眉,伸手指了指那張紙上那首詩的後半部分:“這後一句詩,輕舟已過萬重山。證明從魏國送到蜀國是輕便之物。但也,有可能是人。”

“人?”

峽谷中,一個白衣男子站在一葉翩舟之上,緩緩漂過遼闊的江面,微風吹拂著他的袍角,衣袂飄飄,宛若謫仙。

“前天晚上,傳出蘇扶搖在魏國遇刺的訊息,傷勢並不嚴重,但也影響了他原本的行程計劃,有傳聞,是我們為了破壞蜀國與魏國的關系而派出殺手刺殺。”蘇青曄道。

昭君不由的冷笑了起來,“為什麼不可能是魏國那些反對他們挖運河的大臣呢?,本王才沒那閑工夫,他們要和便和要戰便戰,與本王又有何幹?難道非要本王寫個帖子祝他們百年好合嗎?”頓了頓又道,“等等,也就是說,那蘇扶搖目前還在魏國咯?”

“探子來報,蘇扶搖現仍在魏國養傷。”

“這就奇怪了。”昭君的劍眉再次蹙起,“蘇扶搖人在魏國,與衛容傳什麼秘信?既然他在魏國,又怎會知道朝辭白帝?”

蘇青曄微微一驚:“王上的意思是,密信是假的?”

“不。”

“蘇扶搖是假的?!”

“如果魏國的蘇扶搖是假的,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昭君分析道,“或許真正的蘇扶搖早就離開了魏國,寫信的時候人正在白帝城,意思是,我這裡的東西早上已經發出了,估計你到下午就能收到啦,我現在已經坐船回去了啦啦啦,我答應你的已經達到了,現在該輪到你履行我們之間的合約了。”

“可是,蘇扶搖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這場戲,又是演給誰看的?”

“故意放出被行刺的訊息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估計暗搓搓的又在搞什麼小動作吧。他不是最喜歡做這樣的事嗎?”昭君懶洋洋道,“至於他演給誰看你就不要管了,讓洛青青盯緊衛容這邊的動作吧。”

“是。”

此時,魏國。

衛容將一封信湊到燭火前,將之付之一炬,跳躍的火焰就像飛舞的蝴蝶一般。似乎能感應到暗中盯著他的那雙眼睛,他冷冷的勾起了唇角。

“王後最近如何?”他問一旁隨伺的張公公,張公公道;“王後今天下午和李嬪和張貴嬪娘娘一起喝了花茶,上午的時候和貼身的丫鬟冰冰去禦花園投了魚食兒,傍晚的時候讓李太醫把脈檢查了一下身子,其他的也沒什麼動靜。”

“投了魚食?”衛容挑了挑眉,“今夜派人去魚塘周圍蹲守。”

“是。”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宮人來奏報:“王上,王後娘娘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