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若有所思:吳國氣候溫暖濕潤,大米不易存放,半年便會發黴變質,若兩國“禁米令”頒布,吳國勢必會有大量的大米囤積浪費。

從前,蜀國大量從吳國進口大米,而吳國則大量從蜀國進口絲綢,蜀國若停止向吳國進口大米,吳國自然也會停止向蜀國進口絲綢。

思忖了許久,昭君道:“傳本王命令,今年秋季水稻播種減少四成,鼓勵農戶種植桑樹。大力發展桑蠶業。”

“是。”

“他仍不明白他最大的軟肋是什麼,最大的軟肋就是。。。”

“傲氣。”麗妃還未說完,對面的若蘭便補充道。麗妃手中握著一把蓍草,淡淡勾起了唇角,“近來紫微星弱,王上命犯小人,吳國,或又將瀕臨大劫。”

對面的若蘭緊鎖眉頭,神色憂慮。

麗妃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笑道:“苦著張臉做什麼?還是多為你自己以後考慮考慮吧。”

若蘭神色複雜的望著她:“明明知道天命,卻又無法改變,會不會覺得很痛苦?”

“不。”麗妃神色自若的為她斟茶,淡淡道:“最近我研究卦象,又有了新的發現,結束不代表是萬劫不複,或許是新的開始。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時局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然,一己之力無法阻止命運的翻雲覆雨,何不任其自然,隨波逐流?”

若蘭伸手放在自己的小腹,神色仍充滿著憂慮。她在想她的孩子能不能安逸的出生,就算能安逸的出生,若三年之內吳國必然覆滅,帶著這個不滿三歲的孩子,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若你願意,我可以把你帶去蜀國。”此時,像猜透了她的心思,麗妃淡淡道。

若蘭微微一驚,眼前一亮:“當真?”

麗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若條件是,那時你要將這個孩子交給我呢?”

衛瓔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杆。

“糟糕,我今日當的是早值!”衛瓔猛地驚坐起,一看漏滴,頓時眼前一黑。

都快要到午時了。

奇怪,她怎麼會睡那麼久?她摸了摸睡僵的後腦,渾身痠痛,腦袋裡昏昏沉沉,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了個假覺。

好像對自己怎麼睡著的完全沒有印象,她仔細回憶,才想起之前好像王上領了個太醫來給她看臉來著,那個太醫開啟了個瓶子,她聞到一股很奇妙的香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股香味她想起來就覺得犯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名堂。

衛瓔走到鏡前想看看自己昨天被抓爛的臉,卻發現臉上光潔如新,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

“咦?”怎麼會恢複得那麼快?難道昨天打的那架其實是她在做夢?不會啊,她擼起袖管,看到手臂上還有昨天被掐出的淤青,青一塊,紫一塊的。想想就憋屈。

“唉。”衛瓔重重嘆了口氣,想自己為什麼不會武功呢?昨天那個宮女比高了半個頭,所以被欺負了,如果她會她,一定把她打得滿地找牙,“嚯嚯!”她揮舞了下自己的小拳頭,腦補了下自己揍他的畫面,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喊聲:“玲瓏?玲瓏?”

透過敞開的窗,看到是乾清殿管事的蘇嬤嬤,“糟糕。”衛瓔心裡暗叫不好,連忙往地下一蹲,躲了起來。

她曠了一個上午的值,嬤嬤一定是來找她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