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衛瓔忽然一陣猛咳,竟吐出了一口血。

她身上的毒仍然沒有解,毒蠱只是暫時壓制住了毒性,一旦情緒波動的厲害,毒素便會加劇對身體的傷害,刺激她的五髒六腑。

看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綠荷連忙扶著她在榻子上坐下,衛瓔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猛一把推開了她:“別碰我!離我遠點!”

她是魏國最尊貴的公主,不需要人來同情和可憐,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若是那日狠下心來不管,老男人早就死了,她又何必會落得如此境地,竟在吳國,淪為了婢女!

衛瓔渾身都氣得發抖,手緊握成拳。

昭君臨窗負手而立,穿著一襲月白的袍子,身上落滿清冷的月光。

“王上。”宇文執輕聲喚了他一聲,“您真的打算這一輩子都不見靜妃娘娘了嗎?”

“那個女人,已經被本王處死了。”昭君面色陰寒道,“本王之所以留她一命,不過是因為本王救了她一命,便讓她茍且活著。”

“若是如此,為何不送她回魏國?”

“魏國?”昭君冷哼了一聲,“做夢!”

就算不見,他也要折磨著她,讓她在這宮中淪為最卑賤的婢女,永世都不得翻身。

“天牢裡的那個人,有什麼訊息嗎?”昭君淡淡開口道,

“沒有。”宇文執道,“此人,口風很緊,天牢中所有刑罰都試了一遍,就是從他嘴裡撬不出任何東西,他一口咬定,從未幫靜妃娘娘傳遞過任何資訊。”

“哦?”昭君的劍眉微微一挑,若有所思道,“我忽然想起來,好像此人是你當時引薦過來的,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王上恕罪!”宇文執聞言,立即跪在了地上,“此人原本是微臣同門師弟,微臣看他境況落魄,受他矇蔽,才會將他引薦到宮裡當差……未想到他竟是敵國的奸細,微臣,罪該萬死!”

“本王知道,你不會背叛本王。”昭君微微眯起了眼睛,“不過,既是同門師弟,你應該知道他有什麼軟肋吧。”

“不瞞王上,微臣與他已分別了十載。”

“你起來吧。”昭君悠悠道,“只要你能讓他招供,本王,對你可以既往不咎,若是,還是撬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本王,可要懷疑,你是不是對你的同門師弟手下留情了呢?”

宇文執渾身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天牢中,昔日健碩的男子已折磨成了皮包骨,被綁在刑架上渾身傷痕累累,到處是血痂,渾身上下,只有臉上才有一點好肉。

司方綽垂著頭小憩,宇文執大步走了進來,“想不到,你還有心情睡覺。”

司方綽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看見宇文執讓人抬進來一個木桶,頓時,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司方綽咧了咧唇角,“還帶了酒,是來為我送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