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嘰——”

它尖叫了起來,尖銳的利爪猛地插入了自己的後勁處,然後將脊柱一把握住,狠狠地抽了出來!

隨著脊柱的剝離,它的身軀肉眼可見地萎縮了一部分,但它氣息更盛,兇芒畢露!

它嘶嘯著,脊柱上生出尖牙,薄膜連線尖牙與尖牙,一瞬間,它那脊柱竟然就化作了一柄骨刀!

這一柄骨刀烏光大盛,繚繞著陰風與寒氣,一出現,就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塑道境兇兵,大家小心!”遊子樂大吼道。

“逆——活!”

大虛口吐晦澀的語言,揮動骨刀對著一位家主劈砍過去,那家主防不勝防,護體法衣被當場劈破,骨刃透體而過,將他當場擊殺!

他死後,體內精血與道力都被骨刃吞噬,吸取個絲毫不剩。

大虛嘰嘰嘰地叫著,鮮血與道力的吞噬讓它感到無比的興奮,它激動地顫慄著,周身烏光大放,它一揚手,便是手持骨刀對著遊子樂劈砍過去。

它嘗過了修士死亡的味道,對於為首的遊子樂的味道,自然更為渴望。

骨刀劈下,一片粘稠血海湧出,血光橫推億萬裡,恍如殺戮過一個世界。

血光裡,一艘白骨帆船破浪湧出,一路橫推諸多道訣,直壓向了遊子樂的面前。

白骨帆船極具收縮,化作通透的刀刃,落在了遊子樂的頭頂!

死亡已撲至面門,而遊子樂卻完全擋不住這奪命的一刀!

‘吾命休矣!’遊子樂心中萬分悲慼,“恨不能殺入星空古道,悲矣!”

就在此時,一股至陽至剛的力量,忽然從他的背後騰起。

“轟——”

一座蒼茫古山的虛像,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那山端坐水墨之間,勢鎮天地,氣壓寰宇。一出現,便崩飛了那大虛灌注了無盡黑暗鬼氣的絕殺一刀。

這古山的虛影,他們並不陌生。

整個大荒,施法時能夠演化出這種古山虛影的只有一個人!

“雲流道祖!”

“是道祖!”

“太好了,道祖還活著!”

家主們大喜,大荒有云流,如有撐天之柱。

只要雲流道祖在,大荒的天便塌不了!

那古山虛影擊退大虛之後,一道身影漸漸地顯露出來。然而身影的出現,卻讓家主們空歡喜一場。

來者,並非雲流道祖。

非但不是,身形氣勢更與雲流道祖截然不同。

來者,乃是一位穿著布衣的乾瘦老人,老人垂著眼皮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邊,像極了荒地之中的一截朽木,隨時都會傾毀。

但遊子樂等家主不敢輕視老人。

老人到來,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大虛,深處乾枯的手指輕輕一點,一道墨痕劃破天際,對著大虛斬去。

墨痕沒有半點殺意,但大虛卻本能地攥緊了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