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微微一笑,“妾身不知公子在說什麼。”

“你真不知道嗎?”楚天明眉梢微挑,也不打啞謎,手腕一翻,鬼毫筆握在了手中。

一見到鬼毫筆,那美婦面色大變,從容的表情瞬間驚恐萬分,“公子……這位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取出這等邪物來,你是想要妾身的命嗎?”

“鬼怪殘念,我不屑殺你,滾!”楚天明低喝道。

那美婦面容開始扭曲,抱著陶罐疾退。

她腳不沾地,似雲一般輕,倒退著飄走,那面容,愈發蒼白、愈發陰暗,最後只剩下一縷陰風,“呼”地吹走,好似陰間鬼物。

慕容嫣等人打了一個激靈,寒毛也忍不住豎了一下。

“我的個親孃嘞!”白子良嚇得手一抖,石碗“乓榔”一聲打碎在地,酒水濺落一地。

“大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祁婉兒不解道,她環顧四周,見著裡山清水秀,桃樹盛開,卻不知為什麼,她在見到那美婦的離奇“鬼變”之後,心中只覺得此地有些詭異,更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陰森。

“楚公子,這是怎麼回事?”祁天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問道。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楚天明的身上。

“六隻碗,六個人,她知道留不住我,所以只想留住你們。”楚天明冷冷地說道,鬼毫筆一抖,幾道透著浩然正氣的墨痕破空而去,在天空之中化作“誅邪退散”四字,接著只見一道奪目的白光閃過,待眾人的視線恢復之後,似乎的景象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

清澈的潭水不見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泥沼,泥沼上漂浮著腐爛的白骨,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木屋已經消失,石桌與石碗卻還在,只是那碗中的酒水,卻是化作了一地粘稠的黑紅色色液滴,那一株光禿禿的歪脖子扭曲著枝幹,像極了魔鬼扭曲著面孔在嗤笑。

在美婦消失的方位,有著一塊黑石。黑石上,一個穿著血衣的女子披散著頭髮,佝僂著身子,在那邊哭泣。

她的哭聲如怨如慕,像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寡婦,悲傷得令人絕望。聲音幽幽傳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那聲音之中,好似透著“留下來……留下來……”的低語聲。

“哼!”楚天明冷哼一聲,如洪鐘大呂,震盪九天十地,鬼毫筆一劃,墨痕破空,將天地一分為二,那個灰色的世界被硬生生地截斷在了眾人的身前。

“滾!”楚天明喝道,身後,萬古南山虛像虛晃一閃,恐怖的氣息幅散出來,將四周的環境震得如玻璃一般粉碎。

“我來了!我馬上來了!你攔不住我了!也留不住我!咯咯咯咯咯咯……”女人發出鬼哭一般的哀嚎,周圍景象驟然破碎,一切盡皆消失。

祁天歌等人緩過神來,赫然發現他們早已經偏離了登山的世界,入了道山之中某一片不知名的孤墳地界,而祁婉兒早先所在的方位,赫然便是孤墳的墳頭!

那破碎的石碗,居然取自孤墳上殘破的無名石碑的一角……

“噫——”李樂天滿臉嫌棄加驚恐地倒退。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祁婉兒小臉蒼白,一想到自己竟然坐在墳頭上準備和黑色的不明液體,心底就直冒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