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裡的弟子們紛紛替楚天明捏了一把冷汗。

“這趙越所施展的畢竟是狂龍老祖的《狂龍經》,普天之下,能夠修煉出祖相的人能有幾個?楚天明雖然有點花頭精,但遇上了真正的祖相,恐怕唯有飲恨!”

“我看未必,趙越有白虎祖相,論威勢恐怕只比靈獸聖子的靈猿祖相低一些,但楚天明所施展的……不就是靈猿祖相嗎?我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無數道目光在此刻悉數匯聚於白虎祖相與那颶風囚籠之上,眾人紛紛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吼——”

忽然,一聲震撼山河的雄渾咆哮,猶如奔雷一般炸響,眾人心顫之際,只見一雙糾纏雷芒的巨臂,從那颶風囚籠之中悍然穿出。

一時間狂風大作,白虎祖相不斷聚起一道又一道荒風,但卻根本無法撼動巨臂分毫。

緊接著,颶風所化的囚籠之中開始出現一道道深紫色的雷霆,這些雷霆與颶風不斷糾纏,最後竟是化作了一大片風雷交匯的陰雲。

在無數道驚詫目光的注視之下,巨臂憑虛一抓,接著悍然一撕,竟是將那颶風囚籠生生撕裂!

崩潰的颶風囚籠之中,渾身雷芒大作的天雷戰軀足踏虛空,緩步而來。

此時此刻的天雷戰軀,儼如雷神崩碎蒼穹,踏滅萬古黑暗。

白虎祖相咆哮著捲起荒風,向著天雷戰軀撲殺過去,但不等它捲起大勢,一雙鐵拳已經如驚蟄般從荒風之中殺出,一拳轟在白虎祖相上,只聽一聲低嚎,白虎祖相的頭顱竟被直接打散!

不等白虎祖相再度聚來,天雷戰軀一步逼上,再起一拳,對著白虎祖相的身軀轟去,如此往復三拳,便將白虎祖相打得潰不成軍,最後化作了風息消散殆盡。

一時間,庇護所內的弟子們看得啞口無聲。

從白虎祖相捲起颶風囚籠封鎖天雷戰軀,到天雷戰軀撕碎囚籠反殺白虎祖相,根本不過數息時間,這摧枯拉朽般反打的一幕,猶如重錘一樣打在弟子們的胸口,令他們感到呼吸困難,壓力巨大。

反觀楚天明,則是一直立在天雷戰軀的肩頭,無趣地飲著酒。

楚天明飲罷,將酒葫蘆別回腰間。

但就在這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掠來,對著楚天明手中的葫蘆猛地探去。

快,太快了!

快的突然,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這道身影隱匿了氣息,潛藏在白虎祖相那消散的風息碎片之中,藉由白虎祖相的湮滅迫近了楚天明,欲要劍走偏鋒一擊制勝!

“是趙越!”有弟子驚撥出聲。

這當然是趙越,不然,除了趙越又能是何人呢?

“好重的心機!好強的算計!”

有弟子驚呼,不禁明白了趙越早已做了後備計劃,原來白虎祖相的崩潰他早已計算過了。

但趙越並沒有一擊擊殺楚天明的打算,他的目標是酒葫蘆,也只是酒葫蘆!

擊殺楚天明和偷取楚天明手中的東西,難易程度差的太多了,趙越是傻子也知道此刻該怎麼取捨!

眼看著他的手即將接觸到酒葫蘆,楚天明的身形卻忽然閃爍了一下,這一閃,令趙越恍惚之間看到了星辰起浮的畫面。

也就是這麼一個恍惚的時間,令他錯失了唯一的機會!

一擊失敗,趙越也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然果斷地選擇了遠遁。

但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了楚天明在對著他笑,那是一種很平靜的笑,就像是扯了扯嘴角,但趙越卻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不過這一刻,他沒有羞恥之心被衝昏頭腦,而是堅定地選擇了逃走。

逃走之際,他還是有些後悔了,後悔還沒有做足準備就去招惹了楚天明,而不是後悔被貪心矇蔽了靈智。

但還好,他有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