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牢獄之災（3）

公堂之下，桂圓跪的老老實實，不過眼睛機靈的左顧右盼著，時不時還偷偷伸手扯扯衣服，捶捶腿，完全沒有半分緊張害怕的模樣，反倒是大大方方。

“爹，爹你怎麼了？你有在聽女兒說話嗎？”旁邊韋香濃叫了兩聲，見韋榭沒有反應，便扯了韋榭的衣袖讓他回神。

兩人隱在暗處，光線不明，韋香濃從進門起就一直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袖，韋榭回頭瞥了她一眼，想到自己一身功名都是沙場搏殺來的，將門出虎女……

他這個女兒，說聰慧也聰慧，說能幹也能幹，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的目光再度朝桂圓移了過去。

公堂之下，女子見官差走遠，便耍賴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模樣雖然落魄，但十足坦蕩，彷彿什麼也不放在眼裡。

韋榭打量之下，突然之間渾身震顫，他雖一身功名，可面對懸著明鏡，擺著黑色木案的公堂，沒來由的他的心裡會有一種畏懼感。

“爹，爹你說話啊……”韋香濃又推了推韋榭，朝四周打量了一眼，蜷了蜷身子朝他靠了過去，而後小小聲的抱怨道，“爹，這裡好奇怪哦！”

自己都這般，更別說濃兒，韋榭盯著桂圓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厲色，此女留不得！

“沒事，爹只是差人嚇唬嚇唬她而已，誰叫她惹了我的心肝兒不高興，不會出什麼事的。不舒服我們回去吧，這裡戾氣太重，不吉利。”

“真的沒事？”韋榭的話剛剛落下，韋香濃的腳就立馬移出半步，而後又像是猶豫一樣，慢慢的退了回來。

“那……這可是爹你說的，我再加一條，不準打她鞭子。”韋香濃擔憂的咬著手指頭，想到桂圓貴為十八王妃，除非那些人得了私令會洩憤抽她幾鞭子，其他的估計也不敢往她身上招呼。

“嗯。”看著單純的女兒，韋榭心中的執念越發堅定，就在剛才他想通了一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

照理來說，他要功績有功績，要人脈有人脈，可在朝中活動起來，就是不如老牌世家來的自在，哪怕是一些沒落的世家。

氣度，那種目空一切，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氣度。

韋榭恍然大悟，也難怪賢惠如長孫皇後，即便有長孫家的鼎力相助，其風頭也難以蓋過那名不正言不順，只是偷偷被藏在宮裡的楊妃。

更何況楊家女進門在先，論長幼有序，他們都要生生折損一大截。

“不打她鞭子，我們就拿著鞭子在她眼前晃著唬唬她，看她會不會嚇得尿褲子。出去吧，不然一會可是會好臭好臭的哦！”韋榭邊說邊伸手在韋香濃臉上捏了捏。

武將的手帶著厚厚的繭子，韋香濃受了癢，嗖一下縮了脖子，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爹爹，你可真壞！”韋香濃抱著韋榭的胳膊，聲音像灑了糖一樣嬌俏。

“哎呦，那我可要傷心了。不嚇了不嚇了，反應有人胳膊肘往外拐，根本不領我老頭子半點心意，真真是女大不中留，要氣死老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