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系統出什麼事了?”阿瑞斯直接問。

對方愣了一下,接著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我並不是為了神域系統找您,少將。聽說您在克爾星遇襲,作為下級,我覺得還是應該問候一聲,以表關心。”

阿瑞斯卻不領情:“你並不是我的直接下級。”

特維爾的微笑一絲不變:“好吧,我找您的確與神域系統有關。聽說在這次簡家襲擊事件中有幽靈出現,我認為我們的實驗需要類似資料……”

“我記得有關襲擊詳情的報告還沒有提交上去,以你的級別,想看到那份報告將會更晚。”阿瑞斯語氣不善,“誰告訴你在簡家有幽靈出現的?”幽靈的事,既然當場沒有檢測出來,他並不打算揭發,否則在不暴露薛逸的前提下,完全無法解釋為什麼幽靈被消滅後寄生體可以恢複意識。

特維爾驚訝道:“沒有嗎?那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少將的生命。”

阿瑞斯冷哼一聲:“抱歉,我並沒有義務為你解釋這件事。”說完,他直接將視訊切斷。特維爾的這次通訊有些蹊蹺,似乎在試探什麼,但又完全抓不住他的目的。阿瑞斯將這件事暗暗記下,如果對方真的有所圖謀,將來一定還會有後招。

回到病房中,阿瑞斯看著薛逸完全放鬆的睡顏,想了想,再次變回原位形態,貼著薛逸的肩膀臥在了他的身邊。

……

阿瑞斯醒過來的第二天,由斐裡捺上將親自派遣的調查小組來到了克爾星,針對簡家襲擊事件進行更進一步的調查。首先被提到審問室的便是在事件中作為主要嫌疑兇手的簡培行。

簡培行的形象仍舊極為慘烈,就算一直浸泡在治療艙中,他在戰鬥中幾乎完全被截斷的雙腿與右臂也無法真正被治癒,最多隻能保證傷口不再流血,筋肉長合,看起來不顯得那麼血腥而已。他被調查小組用輪椅推出病房,推進了一間用準備室臨時改建的狹窄審問室裡。

“叫什麼名字?”審問官的聲音極為冰冷。

簡培行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聽到這句問話,竟然呵呵笑起來,半天才翻著白眼低聲問:“你不是知道嗎?你不是都知道嗎?”

審問官皺起眉頭,又問了兩遍,得到的回答都是此類瘋瘋癲癲的話。

副官看不下去了,催動能力將金屬桌子的一角化為一根棍子,用力敲打在簡培行手邊的桌面上,怒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不要試圖裝傻!”

簡培行看著對方手裡的棍子,乖乖道:“我叫簡培行。”

審問官面色稍霽,又問了幾個簡單問題,簡培行一一作答。

“你為什麼要刺殺阿瑞斯·泰勒少將?”審問官接著問。

這回簡培行卻半天沒開口,眼珠轉了幾圈,卻否認了自己的行為:“我沒有刺殺他。”

副官抄起棍子又敲了幾下桌面,簡培行瑟縮了一下,卻仍舊堅持:“我沒有刺殺阿瑞斯·泰勒!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刺殺他!我……”竟然開始一遍一遍地重複這句話,眼看著沒完沒了,連副官再次敲擊桌面都不管用了。

審問官按著眉心,道:“他其實已經瘋了吧?”

“哈哈哈哈!我瘋了!”簡培行忽然大笑起來,“我殺了我爸!我殺了我親爹!你們知道嗎?那根烏木簪……是他親手雕刻給我的,你們知道嗎?我戴了十幾年的烏木簪,可是他們不還給我……”這樣說著,簡培行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一片,“為什麼不還給我?憑什麼不還給我?!那是我的簪子!”

審問官和副官面面相覷,彼此之間似乎已經確信,這個人早就瘋了。

突然,簡培行尖叫了一聲,精神力噴薄而出,將房間角落堆放著的白紗布盡數絞在一起,擰成了一股繩索,死死套在審訊官的脖子上。

“你幹什麼?!”副官暴起,將手中金屬棍化為刀刃,企圖割斷那條純棉纖維擰成的繩索。卻不想這些棉質纖維在簡培行能力的作用下竟然如同水流一般,斷了再接起來,越擰越緊,一點停頓都沒有。

“還給我!還給我!”簡培行早已失去理智,口中只會唸叨這三個字了。

“警衛!”副官看到審訊管的脖子已經快被勒斷了,驚恐地呼喚著沖向審問室的大門。

持槍的警衛沖進屋內,見到這樣詭異的兇殺現場,想也沒想便抬手開槍,瞬間將簡培行擊斃。

副官沖上去解開審問官脖子上的繩索,齊維聽到騷亂的聲音,搶進屋內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審問官抬進了旁邊病房的治療艙。

驚魂未定的副官直到好幾分鐘後才反應過來,一臉陰沉地怒罵道:“是哪個白痴警衛幹的?!不知道這是重要犯人嗎?直接擊斃?我們還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