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阿瑞斯便懷揣著對薛逸的各種擔憂入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著眼前熟悉的小院,心道:怎麼回這兒來了?難道我重新在帝國醒過來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他偏了偏頭,見院中懶懶散散躺著曬太陽的幾只貓,而自己正以原位形態臥在小院的石桌上。阿瑞斯緩了緩神,從石桌上跳了下去,又從樓門專給貓留出的洞口鑽進屋裡,熟門熟路摸上二層的臥室。不知為何,阿瑞斯心裡確信那人正在裡面休息。

房門開啟,屋內卻是一間大學宿舍四人臥室的樣子。

阿瑞斯的視野不知何時已經拔高,他第一眼就看見那張小小單人床上交疊的兩具軀體。

看著這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阿瑞斯的怒火終於再也壓不住!他一步上前將那個銀發男人從薛逸身上扯了下來,一拳揍在那人臉上,又按著他拳拳到肉地揍了十幾下。直到那人跪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變成一隻大貓,他的拳頭還不想停。

薛逸撲過來攔住阿瑞斯的手,他也是一臉憤怒:“你別打它!它只是淘氣鬧騰一下——”

阿瑞斯扭頭,看到一張氣質溫和的臉,以及對方不知何時穿上的一身無比眼熟的睡衣。那人柔軟的頭發有些微卷,貼在他的額頭,一雙溫暖的深棕色眼珠現在正含著一層薄怒,臉頰因為這薄怒而有些發紅,圓潤的唇珠透著亮,像是五月的櫻桃。

是了,這個人總是這樣,那群貓不管做了什麼,他都捨不得打它們。自己教訓了那群貓,這個人還要埋怨自己!

“他抱你……”阿瑞斯感覺自己的聲音都不受控制了。

那人俯身抱起趴在地上的銀色丨貓咪,那貓看向阿瑞斯的血紅雙眼裡盡是挑釁。然後薛逸柔和的聲音道:“抱一下怎麼了嘛?這院子裡的哪隻貓我沒抱過親過?”

阿瑞斯再也忍不住,一把將人按在牆上,用自己的雙唇堵住那張惹他生氣的嘴。

“唔,殿下?”薛逸的神情慌亂,長發被牆壁摩擦得有些雜亂,銀白色的眼睛裡帶了一絲驚恐。

阿瑞斯絲毫沒覺得這人瞬間變了個樣子有什麼不對,他細細咬著薛逸的唇瓣,手指捏在他的下頜,用力強迫他張開嘴。阿瑞斯用舌頭將薛逸的口腔侵佔,把汁液攫取一空,這才心滿意足地退出來,恨聲道:“只有我能親你!只有我能親你,也只有我能睡你!”說著開始扯薛逸的衣服。

薛逸抵死不從,用力將他推開,滿臉驚恐道:“你在做什麼?!”

阿瑞斯睜開眼睛,夢中劇烈的心跳還沒有平複,但他覺得自己全身都有些發冷。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撫上胸前的金色吊墜。

原來是這樣……

竟然,真的是這樣……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小逸産生了這樣的獨佔欲?還有……情丨欲?

阿瑞斯感到喉嚨發幹,但他並沒有起身去給自己倒水,而是瞪著黑黢黢的天花板,一動不動。他不知道自己這種心理是否能稱得上是愛情,但這獨佔欲和□□卻強烈到讓他覺得可怕。想到夢中薛逸最後驚慌失措、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阿瑞斯閉上了眼睛,想要努力忽視心頭一抽一抽的疼痛。

他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那些話,但即使是夢,那也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只有他,阿瑞斯,可以親吻小逸。

這個認知不知何時早已紮根在他的潛意識裡,才能藉由夢中的自己開口喊出來。

因為夢境被心裡的恐慌打斷,阿瑞斯的身體尚未完成那件夢中本應完成的事情,於是就那樣不上不下地支著帳篷。阿瑞斯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探下去握住,猶猶豫豫地緩慢律動著。

慾望的堆疊讓薛逸的臉龐又一次出現在阿瑞斯的腦海中,他終於還是想著那張精緻的臉,想著他拖著哭腔的叫喊,將自己紓解了出來。

……

在距離一大開學僅剩三天的時候,阿瑞斯終於從前線回到了克爾星本土。他將會在十三省度過新年假期的最後三天,隨後必須前往前線司令部駐守的中心區,篩選和訓練他的尖刀小隊。

這次尖刀小隊的組建申請審批得非常快,似乎斐裡捺上將也被那架幽靈戰機震懾,並沒有過多阻攔和挑剔。這件事情看在主戰派眼中,意味著保守派的妥協,據說還有人因此開了慶功酒。但阿瑞斯本人卻並不認為這是鬥爭的勝利,相反,他總覺得斐裡捺那邊似乎在暗處計劃著什麼。

而且他並不願意離薛逸太遠。

以前,阿瑞斯從不會因為一個人改變自己的工作計劃,但現在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突然就覺得長時間的分離有些不可忍受。雖然……即使面對面他也不能真的對薛逸做什麼。

阿瑞斯看著眼前仍然顯得有些稚嫩的薛逸,默默嘆了口氣:這還是個孩子呢。

“你是說,要在你和齊醫師的監督下訓練我的精神力?”薛逸坐在訓練室的地板上,抬頭看向阿瑞斯。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公寓,阿瑞斯剛剛檢查完他的格鬥訓練,提出在齊維的協助下幫助薛逸練習精神力的使用。

“齊維需要收集一些資料,判斷你的精神力到底與什麼共鳴,以及今後可能的發展方向。”阿瑞斯道,“而且你的精神力目前看來太危險,需要多做了解,才能確定你以後的練習方式。”

薛逸皺著眉點了點頭。

阿瑞斯伸手摸了摸薛逸的頭著看一眼手環,“齊維有個病人,可能要晚點才到。你對自己精神力的控制到什麼程度了?我們可以先試試。”

薛逸一驚:“在你身上試?”

阿瑞斯點頭道:“放心,我控制得住。”

薛逸盯著阿瑞斯的臉看了半晌,回憶起自己在簡落英身上小試那一下的效果,心髒跳得有些發飄。他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阿瑞斯的肉吃不到,總能喝點湯吧?不不不,我這樣想太過分了……不過好像挺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