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窩裡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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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玄崇心下一曬,怎麼回事,這世道變了嗎?
還是他們內部打架,卻拿他這外人開刀?
江河官運連年傾覆,本就不尋常。
先帝還在位時,就下力徹查過,可人是抓了一批又一批,船卻還是年復一年的翻了又翻,就沒一年停過。
什麼情況,大家心知肚明。
現在來問他,還直指田衡。
這是在玩他嗎?
鍾玄崇揮了一把老汗,起身託手道:“請娘娘恕罪,田閣老辦事一向嚴謹,老臣無能猜不來。”
老狐狸,真他孃的都是一群老狐狸。
王太后恨恨的想著,長長的指甲套一邊不斷的輕敲著桌面,一邊揮揮手示意鍾玄崇重新坐下。
“田老三說是河道險灘重重,船隻傾覆多難防備,所以該翻的還是會翻。”
“哦。”
王太后冷笑:“閣老以為這回答如何?”
“老臣不熟河道工事。”
“呵呵,”王太后又是一聲冷笑,指面輕抬,“行了,閣老就不要再打馬虎眼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江河船隻連年傾覆,與田家他們都脫不了關係。”
“娘娘——”
鍾玄崇一驚之下再度想要起身,卻立即被王太后示意坐定。
“這些年來,國庫不斷虧空,閣老心下不定罵緊了哀家吧。”
“老臣不敢。”
“行了,”王太后抬高著聲道,“哀家心也累了,不想再繞著這圈子說話。今兒個找閣老來,就是想問閣老一句,可明瞭田老三他們,究竟吞沒了多少江河傾船?”
“這——”
“閣老不是迂腐之人,跟哀家明說了,你這大周的家也會好當些。”
鍾玄崇又揮了一把老汗。
原來是你們分贓不均,想私下拆臺,就拿咱當槍使了啊!
就在鍾玄崇聽著太后的話,談著要怎麼去查江河傾船一事之時。宮外一邊,只比宮牆矮上一截,同樣被重重高牆包圍著的大宅院一叢院落屋內。
內閣第四把手,刑部左侍郎田衡,正坐在自己最喜歡的紅漆楠木太師椅上,悠悠的品著一盞清茶,然後看了一眼下方,匆匆趕來見他,正坐立不安的二兒子。
“說了你多少遍,遇事要穩。你看你,心裡想什麼面上全顯出來了,這要讓人看到了,誰還弄不倒你。”
“父親,”田家嫡出的五郎田少靖可坐不住了,一下站起身來,“你也不看看出了什麼事,那個黃明剛帶著信兒去見了太后,轉眼,太后就把鍾老頭召進宮了,這是什麼意思。太后知道了確切數,心下疑問,不第一時間找做為親家的父親你,卻去找那個跟她政見不合的鐘老頭,明擺著就是不信任咱們了,要和咱們對著幹了。孩兒也不是穩不住,在外邊我面上可動都沒動,剛還跟御史程家的三郎說好了,明兒一塊兒到牡丹園賞玩。只在父親你面前,孩兒才急了。”
聽這話,都是被自個寵壞了的啊,田衡心下一嘆,擺擺手讓二兒子坐下。
“你以為沒這事,太后就信任咱們了。”
田少靖不服:“再怎麼,咱們田家和太后她王家也是親連著親,故連著故的,她不信咱們,還能信了那鍾老頭。”
“不,她誰都不信。”田衡輕笑,“在太后的心裡,她只信一個字。”
“什麼字?”
“利!”
田少靖撇撇嘴:“那鍾老頭能給太后帶來什麼利?”
“戶部的一把手,怎麼就沒利了。”
“少來,鍾老頭可擔著清廉的名兒呢,全家上百號人,就靠著祖傳的幾畝田幾家商鋪過活。孩兒倒想抓他的漏呢,可他全家鐵板一塊,都找不到個縫。就連去年鍾老四那香豔事兒,父親也知道,都是他們故意做出來給太后看的。太后能從他那拿到什麼利。”
“聽聽都什麼話,小兒心態,見識短淺。說你不如鍾家那四兒,你還不服。”
“父親,”田少靖不高興了,“你又說這話,孩兒怎麼就比不過那無所事事,就知道兒女情長的鐘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