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挑挑眉,沒有響應柳雙離的著急,拿起酒碗不再是一口飲盡,而是分了幾次一點點的喝乾,好半天才放下酒碗,卻又取過筷子,夾了幾口菜吃,再然後又取過一旁的酒壺,慢慢的往碗裡倒滿了酒,端起來再一點一點的喝。【△網 .ai .】

直磨蹭得對面的柳雙離,再好的脾氣,眉頭都忍不住的擰上了額頭,他才呵呵笑道:“不為難人的話,自然是不用演戲,柳姑娘只需做著自己就行。”

怎樣不算演戲,難道我現在不是在做著自己嗎?柳雙離心裡一陣嘀咕,正想說什麼,卻聽凌風接著又道:“只不過嘛,柳姑娘的身份得重新再定一定。”

“怎麼個定法?”

凌風再度晃盪起他的大腦袋:“比如說柳姑娘並非平民出身,雖則門戶小了些,卻也是忠孝禮儀世家。不僅如此,姑娘自小還定了親,定親時與夫家也是門當戶對。”

“我,定——定了親?”

出身禮儀世家也就算了,還定了親?

“嗯,要不是因為早定了親,姑娘不遠萬里又隱忍萬千的來京城作何?”

凌風一臉淡定,答得理所當然,卻讓聽的人柳雙離額頭直冒大汗。

凌風可不理會柳雙離的彆扭,繼續一臉淡定的編著口中的故事:“只不幸的是,姑娘八歲上時,相依為命的父親染病離世,左右親戚又太過勢利,不僅謀奪了姑娘的家產,還把姑娘逼出了家門。好在不幸中的萬幸,姑娘孤苦無依時遇見了高人,這位高人不僅好心收留了姑娘,還教姑娘通習了武藝。一年前姑娘師滿出山,聽言自小定下親的夫家在京中任了高官,就一路尋了過來。”

凌風這一通說下來,柳雙離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是什麼話,話中又是何意。

撇了撇嘴,柳雙離拿起桌前她只飲了兩口的酒碗,再不管了,仰頭一口乾盡。【△網 .ai .】

“說吧,是哪一家,在京中任著高官的?”

“禮部右侍郎,陳家。”

啥?她耳朵幻聽了?

禮部右侍郎,不就是剛聽到的那個被撞死的陳二公子的家族嗎?

柳雙離一抖,手中的碗咕嚕一聲落下,直往桌子邊沿滾去,她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待碗往桌下掉時,她才回過神,忙迅速接住,碗才沒有碎落於地。

放好碗,坐正了身,雙眼似不經意的向窗外掃去。只見外邊三個盯梢的已換了位置。原蹲在街角的,去到了一旁的煎餅攤前;看布匹的那個最終沒有買布,倒是轉到一旁的茶攤前喝起了茶;原對面街上的那位,卻是轉了個彎,上到了對角的茶樓上,靠坐在窗前似在觀賞著街上的風景。

三人見柳雙離接連反應過激的表情和動作,均一時忘了隱藏形蹤,好奇的探頭望向這邊。

柳雙離沒去多瞧,掃了一眼後即收回了目光,又正了正身,盯著凌風看了好一會,才問道:“這禮部右侍郎陳家,可就是剛被馬車撞死了一個公子哥的那個陳家?”

此時的凌風已早先一步坐正了身,臉上一派的雲淡風清,對比他之前那玩世不恭樣子,真像是換了一個人,讓人有些看不入眼。

“正是那個陳家。”

“他們家那個二公子……”

“是被人蓄意謀害的。”

“什麼人謀害的?”

“現在還不能確定。”

柳雙離等了一下,見凌風沒再往下說,知道對方不想讓她知道得更多,拂了拂衣袖,轉而又問道:“那和我自小定親的,是陳家的哪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