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該問的事不要多問,又上下看了看柳雙離,簡明而要的問道:“不知小哥今次到來,是為了取銀子,還是為了找人。”

柳雙離又是一笑:“我不缺銀子,所以是來找人的。”

中年男子瞭然的點點頭:“如此,小哥請在此稍候。”

說著,中年男子招呼過一名夥計,簡單吩咐了兩句後,即持著銀絲令印消失於櫃檯後一側的暗門中。

柳雙離看著中年男子消失在眼前,也不多話,只安心的在店內等著,等了約摸半炷香的時間,就見中年男子從原路返回了櫃檯。

這一次,中年男子一改之前的嚴肅態度,恭恭敬敬的向柳雙離奉還銀絲令牌,架著奇怪西洋鏡片的臉上,也陪上了十足殷勤的笑臉:“小的剛去尋過了,真是不巧,今日小哥要找的人不在,所以小哥今日是見不到人了。不過,小哥不用擔心,煩請你明日再來銀號一趟,那時韓府必會有專人相迎小哥。”

“明日啊,要是我明日來不了呢?”柳雙離現在可不是自由身,她真無法保證,明天能否找到藉口出來一趟。因為按那位石大小姐的打算,兩個丫鬟即趕到了,就沒必要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趕緊往京城趕路才是最要緊的。

“這無妨,如若明日申時,小哥還未到來,小店就知小哥是沒空了,那在兩日之內,必會有人主動去尋小哥,請小哥一定留意。”

柳雙離聽對方說得肯定,心下再無疑慮,點頭接過令牌,告辭了一聲,轉身出了寶運銀號。

此回所見,柳雙離看出,這個寶運銀號並不是韓府備下的聯絡點。

而柳雙離所不知道的,剛剛那個中年掌櫃消失於暗門後,並不是如常人想的,進了自家店面的後堂。而是轉過了後門暗道,去了后街上的另一家店鋪。那是一家表面經營女子頭面飾物的商鋪,實則卻是永定候韓府在河南道府專設的聯絡之所。

就在柳雙離離開寶運銀號之時,那家商鋪就有人騎上快馬從另一條街上絕塵而去,也不知是要趕往何處。

而西安布政使石家人所借宿的客棧,正如柳雙離所猜想的,兩個丫頭到後,石大小姐就一天也呆不在河南府了,急不可耐的就要出發去往京城。

而按之前口頭約定的,雖沒賣身,柳雙離卻是要跟他們一同前去。

石大小姐雖然脾氣不好,卻也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答應給柳雙離買的馬,在來到河南府的第二天,就買好了。而呆在河南府的兩日裡,她也讓段爺好生教了柳雙離基本的騎術。

兩日練習下來,以柳雙離的武術底子,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騎術技巧,不說騎得有多精湛,但是陪著石大小姐在街上跑個兩圈,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所以,即知了柳雙離也是女子,有她陪著,那麼帶不帶上兩個丫鬟,在石大小姐看來,就真不成問題了。

再一次想丟下礙手多事的貼身丫鬟,只騎馬上路。

好在,有石三公子的極力勸說,又有段爺抬出老爺夫人的叮叮囑咐,石大小姐總算沒有再次發威亂來,勉強同意租了輛馬車,帶上兩個丫鬟一起上路。

因此,在兩個丫鬟趕到河南府的第二日,在柳雙離去過寶運銀號的次日。西安布政使石府上的三公子和大小姐,就帶同一眾隨從,再次踏上了去往京城的旅程。

柳雙離毫無疑問的,失約了寶運銀號,只能如掌櫃所說,等著韓府的人主動找上她了。

即是北上京城,道上的行人自然不會少。

柳雙離一行九人,一路之上真真見識了不少形狀各異的路人。

因此,這日有人快馬從他們身邊一躍而過,又突地在前方一下勒住馬頭,因收式過猛,險些沒讓馬倒翻過來,好生的驚險,也沒把他們一行人給嚇住,都只是略微的吃驚了一下,如此而已。

只是還沒等他們吃驚完,就見前方勒緊馬頭的人,穩住馬匹後,即回頭看向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笑,倒比之的勒馬,還驚到他們。

說是看著他們九人大笑,其實只一瞬,大家就發現,他真正看著的只有柳雙離一人,大笑的物件也只她一人而已。

而柳雙離看清此人後,同樣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就見那人大笑著催馬上前,向柳雙離拱手問道:“真是好運,遇上了楊兄弟。哈哈,這些日子不見,不知楊兄弟此番是要往何處發財啊?”

說是她若沒空再次去到寶運銀號,那兩日之內,必會有人主動尋來見她。現在,真就這麼尋來了,且想不到竟是這個人尋了來,還大大方方的毫無顧忌的現身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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