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六皇子秦思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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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內。
太子秦思揚接到的訊息,漸漸好了起來。
柳雙離沒事了,還因此有了意外的收貨。
皇上的病在入冬後,急劇惡化,清醒的時間一天少過一天。太醫們憂心忡忡的,誰也無法保證,皇上的病能否熬過這個冬天。
進入臘月之後,天上開始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小雪花在空中漫天飛揚,一點一滴的覆滿了整個大地。偶爾有一兩點的落入肌膚、滑進手心,也不覺得冷,只覺清清涼涼的,誘人心歡。
原本每年都會在宮中舉行的臘月慶典,也因為皇上的病情而取消。皇宮外節慶因為不知情,而依舊如常的過著日子。皇宮之內,卻早早的而陷入了一片陰鬱之中。如同天上飄落的雪花,遮住了所有的日光。
雖是看不見太陽的光線,天地間卻是一片亮堂堂的,直至日落時分,天才按著它永不改變的週期,漸漸的暗了下來。
隨著天的轉暗,高聳的皇城之內,無數個太監的黑影在廊道間悄無聲息地遊動著,隨著他們的遊動,一盞又一盞的燈籠被點亮。慢慢的,長長的廊道上,各處殿宇的屋簷下次第紅了起來。
天上,完全的黑了下來,地上,皇城高牆之內,卻是一片的通紅。一座座點著燈籠的巨大的殿宇簷頂,看著就像漂浮在下紅上黑的半空中一般。
位於皇城東下角的太子東宮,也同樣點紅了一盞盞的燈籠。
內院的長廊下,兩個金鼎的大火盆被堆滿了寸長的銀炭燒得紅通通的,碳火不斷‘噼噼啪啪’作響,與靜靜吊掛在殿樑上的幾盞紅燈籠,交相輝映著,也明顯的對比著。
剛吃過晚膳的秦思揚慵懶地躺在廊下的軟榻上,身上覆著厚厚的明黃裘氅,有一會沒一會的看著紅光中飄落而下的潔白雪花。
此時的秦思揚顯得慵懶無神。就算殿外連呼了幾聲六皇子到,都沒能引起他的絲毫精神兒。
“廊下擁裘賞雪,哈哈,七弟好個雅興。真真決不辜負了這冬日之景啊。”六皇子秦思飛輕步自前殿踱至前來,朗聲笑道。
聽聞笑聲,秦思揚只微側了側頭看過去,眸光淡冷不著一絲感情。
今年十六歲大的六皇子秦思飛,瘦高的個兒,身形已基本長成,站直了身來比秦思揚高著大半個頭。面容白皙,眸色淡雅,那俊朗儒雅的風度,任誰一眼看去。都暗贊他這氣度,比著那一身冷漠不近人情的七皇子秦思揚,更配合太子這個稱號。
笑聲已至耳邊,秦思飛的整個人廓也都映在了秦思揚的雙瞳中,他卻還是懶懶的躺在軟榻上。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是七哥啊,天都黑了怎麼還跑到我這來啊。”秦思揚淡漠的回道。
宮女上前替秦思飛解下了大紅披風和毛皮暖耳冬帽。
“實在閒著無聊,就想到七弟這太子宮來走走,七弟不歡迎嗎?”秦思飛微笑著回道,面上的神色還是一派的輕淡,對躺著不動的秦思揚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
也是,再怎麼他這個七弟是太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君王。他雖是哥哥,卻也只是一個臣子,還是母妃被打入了冷宮,外室一族全被罷官外流,自己在朝的職位也一同被罷,又未得封爵建府。說到頭就是個一無所有的遊散皇子吧了。
就這樣,又憑什麼讓當朝太子起身想迎呢。所以,現在的六皇子秦思飛對什麼都很看得開。
秦思揚把裘氅攏了攏,淡淡而道:“六哥能來,小弟豈有不歡迎的道理。”說著吩咐小太監抬了一個軟榻和一盆碳火出來。
秦思飛輕謝一聲。半靠在軟榻上,看了一眼內殿,笑道:“七弟今晚沒留高師傅嗎?”
秦思揚雙眉微挑:“六哥來我這裡,原是為了聽高師傅的曲兒的?”
秦思飛忙擺擺手:“我也只是不見著高師傅,才隨口一問,七弟怎麼就想到聽曲兒的事上了,真真的冤死人了。”
秦思揚冷眼淡笑:“六哥不也很喜歡聽高師傅的曲兒的嗎?”
秦思飛一笑:“我也只是聽著舒心,附個雅興吧了,談不上有多喜歡。”說著輕嘆了一聲。
一陣風兒吹來,有數片雪花飄落廊內榻上。
秦思揚輕手捏過一片落於身上的雪花,看著它慢慢融化在自己的指尖:“六哥身邊沒有教習的師傅嗎?”
秦思飛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把高師傅送與六哥如何?”
“啊?”秦思飛一驚,忙又擺擺手,“這怎麼行,他是七弟的師傅,六哥豈能授之。”
秦思揚懶懶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捨相送,但無奈靜兒不喜歡高師傅,說他太媚了。每次來我這裡玩過後,都會嚷著要我換一個教習詩詞曲兒的老師。高師傅來東宮授課半年多,一直教得極好,無絲毫差錯,我如何能趕他走。所以就想,不能趕走,倒不如送了給六哥,這也是一舉兩得的事。”
呃,原來是這樣,把這高師傅送給我,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討好皇后的五公主秦思靜啊。秦思飛苦笑一聲:“七弟即是如此說了,六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日我即拜高師傅為師,請他到我那兒教飛詞曲,也好讓我那冷清的小院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