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離卻並不在意,反是笑道:“那當然啊,這樣遼闊美麗的地方,怎能是我的。”

“它是蒙人的。”男孩一臉強調的說道。

“哦!”

“是燒殺搶掠我們的蒙人的。”

柳雙離明白了男孩的意思,無話可答,只能搖頭一嘆。

“思揚,那首敕勒川,怎麼唸了?”柳雙離突的問道。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還有呢?”

“男兒血,英雄色。為我一呼,江海迴盪。山寂寂,水殤殤。縱橫奔突顯鋒芒。”

“好美,好雄壯,也好熱血。”柳雙離又讚道,“真不像是個只懂殺戮的民族能唱出的歌。”;

“是美和雄壯,熱血更不假。”秦思揚說道,“因為這本就是一首戰爭悲歌。還有,蒙人本就是好戰的民族,殺戮是他們的本性。”

“戰爭?”柳雙離又是一嘆,“這樣的美景,要是染上了鮮血,會更顯慘重的。”

男孩點點頭。

突的數聲馬鳴長嘯,由遠而近。

柳以雙驚呼:“馬聲?有人來了。”

可,茫茫草原,一眼望不到頭,又從何去找山丘掩體。只聽馬聲越近,站著就可遠遠望到飛馳的身影。兩個孩子無計可施之下,只能迅速趴下身子,以圖草叢遮身。

但,兩個孩子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即能聽到馬聲嘶鳴,那飛馳在馬背上的人,又豈會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兩個孩子剛剛趴身在地,數匹大馬就近到了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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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馬背上,幾個壯實身軀的蒙人,怒目瞪向兩個孩子趴倒之處。

幾句蒙語高聲喝斥,兩個孩子明知對方是在向他們呵斥,卻還是驚得不知如何去回答。

要知,從沒人教過他們蒙語啊,他們能怎麼辦?

見無迴音,一記馬鞭,就甩向了兩個孩子趴倒的地方。

柳雙離一見馬鞭掃到,不及思索,躍身跳起一揚手就接住了馬鞭的攻勢。

秦思揚見柳雙離躍起,知再藏也無用了,只能跟著躍身而起,立在了女孩的身後。

單手接鞭,如此之準穩,是練家子?

馬背上的幾個蒙人具是面上一驚,細看向地上的人。

見躍起接鞭的人,竟只是個孩子。且還是個漢人裝束的。

哪裡跑來的這樣的孩子?

又是幾句呵斥,見漢人裝扮的孩子只是鬆開了接住鞭子的手,卻不回話。雙眼睜得大大的,愣愣的看著他們,一臉的疑惑。

幾個蒙人眉頭皺了一皺,輕咳了兩聲,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馬背上其中一較為白淨的年輕男子,即向同伴點點頭,轉用漢語向兩個孩子問道:“孩子。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們。”柳雙離一驚。不想蒙人中還有漢語講得如此好的,怔了一怔,答道:“我們從那邊來的,請問各位壯士。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邊?”幾個蒙人皆是一驚,那個方向,不是大周嗎?再細看這兩個孩子,見他們衣衫皆破,身上沾掛著不少淤泥。看淤泥的成色,不似草原上的,難道,這兩個孩子真是從大周那來的?

又是一陣眼神交換,白淨的年輕男子又問道:“你們來自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