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江不惑叫住了上樓的店小二天慶。

“掌櫃的,你叫我幹啥?”

摸不著頭腦的天慶,接下來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江不惑神秘地笑了,道:“他們會自己下來的,你先去把桌子擦一遍。”

“什麼?!”

苦命的店小二苦命地拿著帕子向桌子們走過去。

舒低下頭,開始享用他的午餐。

海藻般散落在那繡著花的床墊上的黑色發絲,他輕輕地捲起那發絲,然後將手插進,如溫水般浸泡著面前的人。

像是最柔軟的花瓣,輕輕一碰,就呈現出瑰麗的色彩。

指尖上染上他人的體溫,熾熱的,好似火燒。

楚衛輕輕眯著眼,抬著頭仰望他身前的人,滾燙的汗水從對方的額頭一下子落進他的臉上,碰撞著,濺起粘稠的火花。

滴答,滴答……

楚衛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像是被溺的人抱住救命稻草一樣,緊。

舒沒有說話。

他吻進了楚衛的最深處,彷彿要將心都吞吃殆盡。

伸手,然後睜眼。

恍惚間,楚衛著迷地看著他的眼,眼底漆黑一片,就像是他這些天一直看到的世界。

而這世界裡卻有光,直直的,照射進他內心的最深處。

同時地喘息著,相擁在這白日。

彼此的心髒互相地靠攏,鑲嵌著,是最近的距離。

楚衛紅著臉,將舒落在耳邊的長發攏到了後面去,清晰的,完整的那張臉就那麼霸道地刻進了他的身軀中。

舒的臉很普通,垂著眼的時候有種危險得心髒砰砰跳的感覺,注視著你的時候又覺得真誠無比。

倘若是很久以前,問他以後會不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他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就算是最錯誤的相遇,結局也是不完美,我仍舊會選擇如此。

楚衛笑著,與舒擁吻。

這陽光從視窗、射、進,一地的光,而他們卻在那陰影之處,自顧自地沉迷。

舒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他的第一次是個花巷的柔弱女子,帶著媚笑注視著每一個客人。

刺客本就是不見天日的職業,與此該是多麼匹配。

他們組的長輩有個相好就在那裡,每一次他殺人的時候都會去睡一覺,然後有一天沒有回來,那個相好的日子還是照樣地過。

舒第一次的時候只是沉默地運動著。

事情結束後,那個女子笑著說再來,旁邊的同齡刺客摟著另一個女子的腰,說盡了甜言蜜語。

沒有感覺。

他很餓。

然而,舒吻住楚衛的時候,那空空的肚子卻忽然間就飽了。

每一下,都是如此。

“舒……”

楚衛叫他的時候很小聲,很多時候也是幹脆不叫,咬著唇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