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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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能帶個人回家過年嗎?”
“什麼人啊?”
“就是上次來我們家輔導過我學習的別惜何,跟您說過的。”
“嗯……他家裡人沒意見,他自己沒意見的話,我也沒意見。”
“謝謝媽媽。”
結束通話藍佩芝的電話,傅皎童從衛生間裡出來,盯著別惜何把退燒藥吞下去才肯罷休。
別惜何燒得不嚴重,找藥的時候傅皎童還把溫度計拿出來了,一量體溫38度。
“還行吧,不算很高啊。”別惜何沖他笑笑。
怎麼跟個傻子似的?傅皎童收拾好藥箱,坐回他身邊陪他說話。
別惜何也不知道說什麼,怎麼開口,他腦子裡總想何鈺的話,想那句“好好生活”,想“珍惜眼前人”。他媽媽知道嗎?知道了多少?何鈺是名牌大學博士生畢業,思想相較同齡的長輩要開放很多,她從小教育別惜何要求同存異,就算遇見了跟我們不一樣的人也不能指著別人的鼻子說“你好奇怪”。
父母失敗的婚姻或多或少打擊到別惜何,以前覺得成年就是長大,現在看來成年以後的自己還是沒辦法很好地處理情緒。
傅皎童湊到他身前,又是說笑話又是扮鬼臉的,想盡一切辦法逗他開心。
他還是想抱著傅皎童,他需要他的體溫,至少身體和精神要有一樣得到安撫,讓自己不那麼難受。如果這個人是傅皎童的話,兩種安撫好像都能同時得到。
風停了,窗簾安靜地垂到地面,牆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變得清晰刺耳,別惜何一手攬著傅皎童,一手插進他的頭發裡揉弄。
他倆都沒說話,傅皎童不敢再問何鈺的事情,別惜何情緒好像不太好,說不定就跟何鈺有關。
上一次來的時候見到何鈺,那是個很溫柔的阿姨,跟藍佩芝是不一樣的好。傅皎童在別惜何懷裡發散著思維,他想著何鈺的臉龐,跟別惜何有七分相像,但他私心覺得別惜何長得更好看一點;何鈺的聲音也很好聽,可能想別人媽媽的時候總會忍不住跟自己媽媽作比較,他覺得何鈺應該比藍佩芝更適合當幼兒園老師,因為藍佩芝對上他的時候真的好兇,何鈺溫聲細語的,就柔和很多;還有何鈺的手藝,他記得她做的菜很好吃,就是有時候會突然碰到一塊特別鹹的,傅皎童的濾鏡重,直接忽略掉了這一塊……
“童童。”別惜何在他耳邊喊他,聲音像是直接穿透耳膜到達大腦,激得他渾身一顫。
“我在呢。”他仰頭看著別惜何,物件的眼皮耷拉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他感覺今天別惜何的眼神格外憂鬱。
“我可能……”別惜何慢慢開口,頓了好幾次才把話說完,“可能要一個人過年了。”
那正好呀,來我家過年,我都跟我媽媽說好了,傅皎童在心裡說。
“我媽……其實也沒什麼,她跟我爸觀念不合。”他說得很委婉,“離婚”兩個字到了嘴邊,兜兜轉轉還是咽回肚子裡。
傅皎童是什麼人啊,不懂的題目大多都是裝出來的,真不懂的一點就通,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稍微琢磨一下就懂了。他抿唇,沒有吭聲,雙手抱得更緊了一點。
“跟你說這個好像很奇怪……”別惜何幹笑一聲,鼻息都灑在傅皎童脖子上了。
他不知道怎麼接話,脖子癢癢的,他身上穿的風衣布料也讓他很不舒服。傅皎童在別惜何懷裡扭了扭,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不會,我怕你不跟我說,怕你不接我電話。”
在資訊如此發達的社會裡如果連最基本的通訊都聯系不到對方,傅皎童覺得自己是真的會擔心很久,如果是別惜何的話就會擔心很久很久。
“來我家過年好不好,別哥。”他問,“我們家剛好就差個你呢。”
別惜何下午三點退了熱,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他都坐得屁股發麻了,偏偏傅皎童不讓他站起來,怕他沒退熱頭暈站不穩。
“你摔了可怎麼辦啊,我扶不起來的。”他把手機裡那個“我好柔弱啊”的表情包翻出來給別惜何看,還躺在沙發上表演了一回。
牆上的鐘終於停了滴答滴答的聲響,電池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時針直直指向數字6。
“走啦走啦。”傅皎童拉著別惜何的手,悄悄和他十指相扣。
藍佩芝在家等著,等到六點半才看到樓下傅皎童的身影,身邊確實有個高瘦的男孩兒。他們家高,她看不太清那男孩長什麼樣子,但是隱隱約約感覺跟校門口貼的照片差不多輪廓。
那證件照拍得是真的好看,眉清目秀,當時她的感受就是……驚豔,對,很驚豔。
家門開啟,當初讓她驚豔了至少一整天的男孩就站在門口,他向藍佩芝問了聲好,客客氣氣地說“打擾”。
“嗨,多大點事,不就添雙筷子嘛。沒事兒啊當在自己家就好了。”藍佩芝趕緊到廚房張羅飯菜,最後一道菜裝盤沒多久她就在陽臺看到傅皎童了,這會兒正好,揭開保溫的鍋蓋,裡頭的菜還冒著熱氣呢。
吃飯的時候傅皎童果然開了影片,他爸在影片那頭一起吃,不過吃的是公司的配餐。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別惜何也被感染,不時還能說兩句逗樂的話笑笑。
藍佩芝不用傅皎童洗碗,讓他陪著別惜何到房間裡好好玩,隨便他們怎麼打遊戲怎麼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