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掌難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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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子楠這一整日都過得戰戰兢兢,瞧著他姐的樣子指不定找個機會借題發揮,到時候事情搞大了鐵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到自己身上,畢竟是自己將前幾日的事情說到她跟前去了,多少有些告狀的意味。
就這個提心吊膽到下雪前也沒聽說他姐闖了禍的訊息,這才如釋重負地揹著書袋和同窗一道往門外去,想了想還是決定在門房那頭等他。
沒過多久他阿姐就來了,這會兒揮了揮衣袖打發他先回府,裘子楠感覺不對一把拽住了裘彩擷的衣袖。六歲的小蘿蔔頭已經有些重量了,拉得裘彩擷就是一個趔趄。
“阿姐,你做什麼去?回府救我一個人阿爹肯定得問原因呢。”
裘彩擷想了想,“就說我去何晉那裡補習功課了。”
“真的不是去尋釁滋事嗎?”
“小孩子裝什麼一本正經?”裘彩擷不置可否,在裘子楠的頭上重重摸了一把,“回去吧,沒什麼事的。”
說著怕是為了防止再被他糾纏上,腳下生風般虎虎地往前跑開了。這回她走的不是正門而是偏門,出了門十米遠的地方一輛馬車施施然停在那裡,連馬兒都隨主人一般淡然模樣。
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自裡面撩起了一側門簾露出襄藍色衣袍的邊角,裘彩擷瞧了瞧自己這份水藍色鑲著荷葉邊的裙衫略微有些不適,還是硬著頭皮上了馬車。
說起來今日倒也是無甚事,不過午後瞧見胡天涵帶著幾個小蘿蔔頭路過她門邊的時候起了點捉弄的心思,真正令她欲將心思轉化為行動的是他入庭院的時候踩到了世子李梵音的衣袍,欺他體弱竟威逼他不許多嘴說此事。
李梵音自對她送花以來國子監誰人不知是由裘彩擷罩著的人,這個胡天涵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竟兩次欺辱到裘彩擷羽下的人,這倒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廝是不是故意的了。
於是她第一反應就是上前去得理不饒人,眼見的情形是李梵音身長雖高無奈頎長孱弱,而裘彩擷氣勢驚人身高體魄卻也不盡如人意。偏偏兩人對上的是身強體壯的校場教衛之子,小小年紀健壯如牛。另外兩個個子雖不高大卻也是健健康康的少年。
這麼一看兩方形式絕對是一邊倒,而裘彩擷是個不認輸的,義氣上頭來就顧不得計謀一說饒是拼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見她捲起袖子露出兩管甘蔗般粗細的白玉小臂就要和人一決雌雄,李梵音趕忙以袖掩手將人拉住留在原地。帶裘彩擷不解地回望的時候,正好落入了一雙戲謔又成竹在胸的眼睛。她看的痴迷,覺得不好意思,便回過頭一如既往地仇視著胡天涵。
“前幾日你找裘子楠麻煩的事,本來我還不想同你算賬,哪知道你這人根本就是變本加厲,是不是之前打得你還不夠?”裘彩擷攥著小拳頭。
她自然沒忘記之前是她和李瑜以及李瑜那幾個小蘿蔔頭一起把這個囂張跋扈自以為力大無窮的胡天涵給打了,也沒忘記今日是李瑜留下來佈置下午的書法學堂,如今是孤掌難鳴還帶著個“拖油瓶”,但是輸人不能輸陣,氣勢更是不能低。
而這個“拖油瓶”拉著她溫柔一笑,微微眨了眨左眼,意有所指。
胡天涵也不是個有腦子的,不然冒犯了寧王世子應該即刻認錯才是,雖說國子監無大小可是出了學堂對方還是有一百種方法叫他在京中混不下去。
因而他只以為這裘彩擷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了,整個國子監那幾個年長的皇子都以考完監生測試離開了,唯有正當年的三皇子李瑜還叫他不敢放肆,這個世子雖說有名頭卻也是個病弱沒能力的,更不要提這國子監吊車尾裘彩擷了。
“和子楠弟弟玩玩而已,對世子冒犯那就更談不上了。我素來尊老愛幼,子楠弟弟是幼、世子雖然稱不上老,卻也是個病弱的不似長壽之人。”胡天涵生得一副兇惡樣貌,塊頭又大。一旦惡聲惡氣地說話倒是真有一種欺男霸女之相。
裘彩擷氣得渾身發抖,“你就似長壽之徵了嗎?你記得武太傅曾經說過什麼?過肥——短壽之兆;貌異——短壽之兆;膚黑——短壽之兆;兇惡——短壽之兆啊!你哪一點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