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及笄之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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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後者即便接觸到了他帶著些凜然悲意的目光仍舊毅然決然的離席而去,只留下個決絕的背影在李梵音近乎朦朧的視線裡。
李梵音捂著眼睛任由額前的幾縷碎髮打亂了他雍容有度的氣魄,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必定不善,好似個輸不起的賭徒。不!午時他已然失過一回風度了,只是那時候到底心裡還留了一絲渴望所以即便瞧見下人那種見了鬼一般的表情他倒還有心思看笑話。
如今又是如何光景,汲汲營營的開始到現在不由自主付出一切莫非只是同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玩了一場?
不行!怎麼可以只有他一個人承受這種苦?年紀小不懂事不是理由,中途給過那麼多的機會讓她離開她都沒有走,現下怎麼能就此瀟灑離去?
遮住的雙眸隱隱染上血紅,他覺得這種血色激得他連額頭都開始突突地跳。
忽而,有個溫熱的物什靠近他,從背後將他整個包裹在裡面。帶著溫暖的絨毛還有一些軟軟的觸感和溫熱的香味。李梵音驀地怔住了,因著那姑娘一雙瑩白的小手在他身前交疊,靈活的手指為他繫上了銀灰色的繫帶。
那絨毛的觸感來自於他房中那身毛皮的披風;至於那軟軟的緊緊貼合他背的部分帶著少女特有的起伏和微小的曲線,不過顯然已經初具雛形;而那香味……李梵音面頰一側便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裘彩擷的半張臉。
弧度優美,濃長的睫毛好似裝了兩柄羽扇在眼皮上。
“我看風大了,你的面色也不好,便自作主張給你去了披風來。況且你不是說我不曾主動抱你,”裘彩擷嬌嗔著撅了撅嘴,斜著睨了他一眼,這一眼便看到他尚未隱去的帶著隱隱怒意的眸子。她未明所以,“怎的一會兒工夫不見眼睛都被風吹紅了呢?”
李梵音抿著嘴看她,那種熱意沒有持續多久,直到裘彩擷幫他完成了披風的穿戴便要退開。李梵音主導性地拉住了她的手腕,使了一個巧勁兒便將人帶到懷裡。“你抱了我,現下,換我抱你可好?”
裘彩擷沒有多做反抗,她心思敏感早已發掘了李梵音那隱忍的不安。當然這會兒她只好將自己當做一個真真切切的孩子,讓個年長許多的長輩親近一下也不無不可,更何況李梵音素來進退有度,即便是有心同她親近也往往點到即止。
她窩進他懷裡,貼近的距離自然叫她更清晰的感覺到他自周身面板散發出來的濃烈味道。魚在烹飪的時候之所以要放入大料和酒去腥味便是因為這腥味淡了可以增長食慾,濃了十足的倒人胃口,若是長久的出於裡頭會叫人產生強烈的噁心感。
裘彩擷的鼻子又不是壞了,久而久之難免成了她忍耐的修羅場。如同她幼時在鄉間受人欺負時候一般,裘彩擷學會了察言觀色。她懂得人心的脆弱例如她孃親,也懂得人心的堅強這個例子也是她的孃親,所以造就她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還能忍?”
李梵音的語氣裡有看她笑話的成分。
裘彩擷心神一動,好似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這算什麼?再久都不成問題,更何況你又不是永遠這樣了,你只是病了,病好了又是那個盛京潘安了。”
“好不了了呢?或者這毒根本無法根治。”
裘彩擷乾澀地笑了一下,心道生病的人無論男女老幼皆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她便半開玩笑地回道:“那你便當做我是中意你這張臉吧,當然,還有你的富可敵國。”
李梵音倒是沒想到得了這麼個答覆,久了,他反倒是輕聲笑了起來震得他的胸腔起伏不停。裘彩擷直接從他懷裡抬起頭,奇怪地看著他,“世子這是傻了嗎?”
“阿彩,你這話當真是俗,俗不可耐!不過能這麼說話的你本身卻不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裘彩擷懵懂,心說這廝又要玩高深莫測那一套。
“簡而言之,你入了我的眼。我趕你走你也不走,我想……你是走不了了。”李梵音用下巴輕輕磨蹭著她的頭頂,“我對你的承諾至今為止都未曾食言,我希望你也是一樣。不要輕易給我承諾,但是一旦說了便要盡全力辦到,你會嗎?”
這是挑釁的意思?那她必定應戰。“當然!”
“及笄了嫁於我可好?”
“當然!”
裘彩擷回答地信心滿滿,可等脫口而出之後隱隱回憶起來他問了什麼,當即赫了一跳面上卻還是要裝作冷靜淡然的模樣。
“好!”李梵音的語氣都帶著愉悅的上揚之色,尾音勾人得好似帶著倒鉤一樣。他蹭了蹭她的頭頂,復又吻了吻。總覺得這會兒胸腔裡的情緒快要撐破這個軀殼,他只想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都奉給她,又或者將自己送給她任她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