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正要上朝的路上,裘禮燁遇上了同樣是早起進宮的秦婉婉。本就心下不愉的裘禮燁如今也沒心情在同她寒暄,於是得了她一聲稱呼後裘禮燁點了點頭便擦肩而過。

秦婉婉直起了身子瞧著裘禮燁離去的背影剁了剁腳,這家姓裘的當真是從上到下都叫她不喜,若非這姨夫得了孃的歡心,往後她也不想要留。只是面對裘彩擷的時候她還有心諷刺上幾句或者討嬌搭一下馬車,可是裘禮燁和那裘彩擷可不一樣。咋一看就嚇人的很,不知道那些說姨夫很是溫和麵善的人是什麼眼光?

“婉婉。”

秦婉婉的母親秦蕪語自後頭追出來,有過前一次入宮的教訓之後秦蕪語也不敢再枉顧上訓,也沒有為難秦婉婉再帶她入宮過,所以如今秦婉婉瞧著她大早上追出來也不知何故,不過瞧這不大氣的娘心下的不喜漸漸增加。

“娘,你有空將這心思花在女兒身上,不如多顧著姨夫些。喏,他方才早女兒一步出去了,你下回若能再早個一時半會兒興許就能同他遇上了。”裘禮燁雖說嚴謹可怕,但是叫她當個裘相的繼女她也是願意的。

“當真?”秦蕪語也是來了興趣,當下眼睛一亮。復而將之前的情況告知秦婉婉,“我方才打你大姨那裡來,想來是你姨夫神通廣大使了些手段,說是不日就可以叫裘彩擷那小賤人回來了。”

她愁眉不展,更是朝著秦婉婉的方向湊近了幾步,低聲道:“你也知那夜本就要成功了,偏生被那小賤人壞事,若是她這次又回來了,我怕……”

秦婉婉一聽頓時大好的心情敗了一半,心下半是嫉妒半是憤怒,“也不知她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怎麼裘禮燁偏偏是她的爹,而我爹卻是個短命的知縣。除了蕪城一所老宅子真是一點都幫不上。”

“娘知道你的苦,可是娘也沒辦法。咱們現在只能將力道往一處使,如今你在太子面前也算是得了臉,我昨日隱隱聽你姨夫說錦府的案子如今就是太子在處置。”

秦蕪語知道秦婉婉如今說是五公主的伴讀實際上每回都是去會的那太子,有幾次回來領口淺處都帶著鮮紅色的花印子。作為生過孩子的女人,她哪能不知道這花印子是怎麼得來的,只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心底還隱隱有些要做了皇親國戚的驕傲。

秦婉婉攏了攏一頭秀髮,如今離她及笄沒有多少時日了因而她的容貌較以往更添了幾分成熟嫵媚。她這麼一番作為面上還帶了點小女兒的嬌羞,秦蕪語更是確定她與那太子的事情八九不離十。

“娘你可真會替我攬事,如今我也才將將同那人有些苗頭。如今正是扮巧討好的時候呢,落得個壞名頭可怎麼辦?”早前沒有打算她還將娘同裘禮燁的事情放做一等大事,如今隱隱能看到飛上枝頭的希望,孰輕孰重在她心中早就有了掂量。

秦蕪語瞧出了她的意思,拉了她的手輕聲道:“娘日前得了塊絲滑的錦緞,貼身穿著私密縫合比小衣舒服得多,上頭若是繡上花、織上錦稱得膚色無可比擬,你今日且同那位提上幾句,娘回頭便將這錦緞送與你處。”

這話說得秦婉婉浮想聯翩,當然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帶有一日輕解羅衣之時若是有了這寶貝定能叫男子食髓知味,所謂情趣不過如此。她如今吊著他、勾著他,但總有一日是藏不住、保不住的。於是面下一紅,點了點頭便同意了。

目送著秦婉婉的馬車離去,秦蕪語噙著一抹笑學著方才女兒的樣子拂了拂雲鬢。若是裘禮燁知曉她的心思也定然會為自己的痴情感動罷?比起那個中規中矩的姐姐,同樣中規中矩的姐夫自然是得不了什麼趣的!而自己則不一樣,她的花樣因為之前男人的離去都沒有玩個盡興,如今有了裘禮燁又叫她的心思活泛起來了。

想來還是應該將那些“有趣”的物什再找人重新定製起來,免得哪一日得了機會卻拿不出手。

她笑得春風得意,眼底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了的輕浮。秦蕪語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這會兒肩膀卻被人輕輕搭了一下,她嚇得渾身一抖,瞳孔微縮緊張的樣子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

一看來人她越發害怕,唇色盡失。

“姐、姐姐如何在此?”她語氣不穩,心更是一度差點從她的喉嚨裡跳出來。她不知道方才得意之時是否有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索性得虧秦臻語是個老實巴交的,瞧著她如今的臉色也不像是窺得她心境的樣子。

“妹妹這是叫什麼嚇著了?臉色很是難看呢。”秦臻語手裡拿著一件灰色的男子披風,笑吟吟地問她。

可不是被你嚇到了!秦蕪語心下沒好氣的抱怨,面上也只得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方才有隻大老鼠經過,確實是嚇了妹妹一跳。姐姐,這是要出門去?”

秦臻語今日一身華貴得體的打扮確實像是出門的模樣,連發髻都一絲不苟地盤了起來。尋常裡見她都是隨意鬆散的樣子,秦蕪語沒想到這個較自己年長几歲的姐姐一番打扮倒是頗有幾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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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出門得急忘記帶著同僚的外袍,前些日子有同僚來府上宴飲就給落下了。如今已經浣洗趕緊便想趁著上朝給人帶去呢,如今看來需要我親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