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人家,每年打完稻穀,都習慣性地留出大部分的稻穀,除了一部分種的田比較多的人,大家基本上都是種夠自家吃的,稻穀不會賣掉。

偶爾會賣幾百斤給那種家裡只有老人小孩在家,青壯年出去打工的人家,都是自給自足的。

那些外出打工回村子的人越來越多,到了九月底的時候,村裡出去打工的人全部都回來了。

山上野外的植物全部進化完畢,除了野草還是野草,其他的植物大多數都變得面目全非了。

他七伯母家種有一棵嫁接的葡萄樹,變異成功了,葡萄的藤蔓上面長出一根根細小的刺,靠近它半米之內,就會主動攻擊你,一鞭子打在身上。

那種小小的刺還斷在肉裡面,比仙人掌還要厲害。

上面掛著的紫色的葡萄,一個個有一般的柑橘那麼大。

變異成功了的葡萄啊!有人從它旁邊經過被甩了一鞭子之後,就沒人敢從它旁邊經過,那棵葡萄剛好是種在他們隔壁的地方,不遠,十步路的距離。

變異的植物啊!杜青眼睛發光地看著它,這種植物可是最容易對付的,它只會攻擊出現在它半米內的動物。

對付他的方法很簡單,只要那種撈魚用的魚篩,後面接著一根長長的竹竿,把它放到變異之後的葡萄下面等著,然後用加長的剪刀,把果實剪下來,掉進魚篩裡面,收回來就行了。

那塊地連著他們家隔壁的房子也一同被賣給住在他們家隔壁的人,杜青對這個未曾謀面的鄰居的好運産生了一種妒忌感。

加班加點地建房子,人手非常多,短短一個月之內,這房子就建成了,在對方建三樓時,就把小葡萄收起來,告誡小葡萄不能出現在別人面前。

小葡萄小小的委屈地縮在小花盆裡面,這樣子曬了兩天之後,它悄悄地摸去和那棵變異的葡萄作伴,假裝自己也是變異葡萄的一部分,把葉子舒展開來,幸福地曬著太陽。

杜青見它沒被發現,也就隨它去了。

“爸媽我回……”來了。

剩下來的話杜青沒說出口,因為他看見了他的前男友。

光明正大地坐在他家裡面,正和杜爸杜媽相談甚歡,杜青黯然失聲,被他藏在心裡的傷感,在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如同洪水決堤一般,將他整個人都吞噬其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杜你回來得正好,這是住在我們家隔壁的夏先生,今天剛剛搬過來住的,夏先生對村裡不熟悉,你可要照顧一下夏先生。”

夏立軒笑了笑:“杜叔杜阿姨叫我小夏就好了。”

“杜先生你好,我是夏立軒,叫我夏哥就好。”

“夏先生,現在我就帶你去熟悉一下村裡的環境吧!”說著,杜青就拉著他的手往外面走。

“小杜,等等,現在太陽那麼大……小杜……這孩子,怎麼急急忙忙就帶人出去了,現在太陽那麼大,把人曬中暑了怎麼辦?”杜媽看著杜青著急地把人拉走,和自己老伴抱怨道。

“阿福來,這個字念‘爺’,爺爺的‘爺’字。”杜爸努力地教著自家孫子認字,杜媽見狀,連忙上前,拿起奶奶的‘奶’字,瞬間把他們兩個的事情拋到腦後。

“夏立軒,你到底想幹嘛?”杜青把人拉到隔壁的房子裡面,把門一關,松開手,煩躁地說道。

“你不是看見了嗎?我這不是作為新鄰居來拜訪一下我未來的鄰居們嗎?”夏立軒鬆了鬆脖子上的領結,一臉和善地看著他,看起來更加可口了。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的!”杜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發現對方比自己高出太多,又放棄這個動作。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杜青煩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似乎做著無用的困獸之鬥。

“分手?”夏立軒抓住他的手,把人往牆上一推,靠了過去,兩個人的臉靠得極近,他薄唇輕啟:“想都別想。”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夏立軒在他耳邊曖昧地說道,“要是再敢提分手這件事情,可不是一個晚上能解決的事情了。”

“你特麼瘋了嗎?什麼一個晚上能解決的事情,我們都多久沒見過面了?有你這樣子的戀人嗎?!一年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個月,夏立軒,你告訴我,我們這算是哪門子的戀人??”

杜青掙紮一番,手還是被他牢牢地固定在頭上,動彈不得,隨著他說出來的話,他能感覺到對方抓得越來越緊。

他不想再過那種天天擔驚受怕,幾乎沒有期限的等待,就好像等待皇帝寵幸的宮妃一樣,不知道哪一天對方就會來一次,或許下一次他等來的就是對方的死訊。

十年,他在末世裡面等了他足足十年啊!

十年的時間足以把他的耐心消耗完,他受夠了,即使這輩子孤身一人,也不願意再等下去。

他愛他,但同時他也是怨他的。

怨他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作為帝都夏家的大少爺,有錢有權有勢,哪怕是來看他最後一眼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