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掌劍的澔伏,和自己的師妹淳寧君早有婚約。後面的你猜猜也知道了。”

“哦!淳寧君看你不順眼,拆散了你們?”

“還壞了我的名聲呢。她說我對她意圖非禮,就像今日一樣搞了個大浴桶,坐在裡面。我還沒說她非禮了我的眼睛呢!引得整個西淵都把我當作仇人,要趕我走。”

“真是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淳寧君可不只是女子,也是小人。”莫千秋勾起了唇角,笑容裡是嘲諷的意味,“她弄壞了西淵的法器,還把我的劍穗留在了當場。西淵眾人都以為我是心存報複,覺得板上釘釘就是我幹的。”

雖然莫千秋說的簡單,淳寧君的栽贓也沒什麼技巧可言。

可越是簡單的東西,別人就越容易相信。況且當時西淵已經對莫千秋有了偏見,他百口難辯。

“澔伏呢?他也信?”

雖然莫千秋說的輕描淡寫的,路小蟬卻能感覺到當時的他一定又委屈,又生氣。

“他不信。他不信有什麼用?我這個人是最痛恨別人誣陷我的,於是我就向淳寧君下了戰帖,問仙臺上一決雌雄唄。”

“幹得好!就是要這樣!”路小蟬拍手道。

“誰知道那死女人在接到我戰貼的當晚,就受了傷,說是有人暗算了她。”

“太陰險了吧?她這是……這是暗示是你做的吧?你又不是打不過她,犯得著暗算她?”路小蟬露出對淳寧君極為不齒的表情。

“你沒見過淳寧君出手,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打得過她?”

“我就是覺得你肯定打得過她。”路小蟬斬釘截鐵。

莫千秋樂了,路小蟬看他周身輕輕顫動的靈光,和他壞笑著勾起的唇角,路小蟬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舒無隙坐在一旁,莫千秋肯定會雙手捏他的臉。

“對,因為淳寧君無法赴約,就請人代戰。”

路小蟬那一刻,心裡像是被一根針紮了一下,隱隱猜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替她出戰的,就是當時的西淵掌劍澔伏?”

“對啊。我打不過澔伏。”莫千秋輕笑了一聲,放下了茶杯。

“澔伏既然相信你,就不該替她出戰啊。”

“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淳寧君輸了,受辱的不是她一屆女流,而是整個西淵。是西淵當時的劍宗命澔伏出戰的。”

路小蟬低下頭來,諷刺地笑了:“堂堂仙門,一方劍宗,竟然不問是非曲直,只要名聲?”

“哎,就是因為這位西淵劍宗太俗氣了,所以修為在大勢境界第一重天徘徊不前。在那場仙魔之戰裡,成了炮灰唄。”莫千秋眯著眼睛笑了。

“後來呢?澔伏就算出戰了,也不至於滴水不讓吧?”

“澔伏這個人啊,既然出戰了就會全力以赴,不會放水。所以我就輸了,輸的有點難看。”莫千秋摸了摸鼻子,“我被驅離了西淵。他親自來送我,不讓西淵各派找我麻煩,直到送我回去了東墟的千秋殿,跪在了我師父的面前請罪。不過那又有什麼用?”

“你的名聲已經毀了。怪不得那位餘掌門見到了你,陰陽怪氣,說你會勾她門下的女弟子。”

“不啊。我這個人,既然你們都說我為人不堪,我就要不堪給你們看。不然天下人在背後議論我莫千秋,我平白背負了罵名,名不副實,多虧啊。”

“那也行,反正自己喜歡怎樣就怎樣,自在逍遙。”

“哎,就是嘛!”

“那個淳寧君呢?她不會嫁給澔伏了吧?”

“沒啊。只是很久沒聽過她的訊息了。後來遇上仙魔大戰,當時的西淵劍宗寂滅了。跟隨劍宗參戰的澔伏身受重傷,回到西淵接任劍宗之位之後,就閉關修養,直至今日。”

“哦!原來如此。所以這一次,你又要找淳寧君決鬥了?”

“是啊!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找誰代戰。”莫千秋笑的燦爛。

路小蟬伸出手掌:“好!沒問題!我全力支援你!給那個壞女人一點教訓!”

“那是當然。澔伏閉關了,西淵之中,我不覺得有誰是我的對手。”

故事聽完了,舒無隙拉著路小蟬的手回去他們的房間。

路小蟬摸來摸去,摸到了榻邊。

重巒宮裡的吃穿用度還是不錯的,床榻上墊著柔軟的褥子,路小蟬趴在上面,用臉蹭了蹭床,兩只腳懸在榻邊,就等著舒無隙給他脫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