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路小蟬吸取經驗,認為閑事不管為妙。一管搞不好管出大麻煩,還會惹的舒無隙不高興。

但是他們連著磕頭磕了了快一個時辰,要麼舒無隙出手相助,要麼就頭破血流死在這裡,非常堅定。

路小蟬猜想,脅迫孟遠道的邪靈不容小覷啊,肯定與何家村邪神一個級別的啊!

偏偏路小蟬的聽力比旁人敏銳,那顱骨都快磕裂開的聲音,讓他覺得煩躁。

路小蟬在桌子下面輕輕踹了舒無隙一下:“昆吾不是在太淩閣裡對我施過仙法嗎?你也學學他,直接用茶水堵住我的耳朵好了!”

舒無隙這才開口:“你們不要再磕頭了。”

蓬元山的弟子們終於消停了。

“前輩是肯出手相助了嗎?”

舒無隙還未開口,路小蟬卻不耐煩了。

“你們在這裡磕頭磕個不停,目的並非除魔衛道,而是以仙門大義來脅迫我們。假如你們真的有心,又豈會助紂為虐,幫著你們的師父來劫掠處子少女呢?早就該為了‘除魔衛道’、‘仙門大義’同那個邪靈拼個魚死網破了!說到底,不就是貪生怕死!”

路小蟬這麼開口,門外的人頓然無言以對。

“那是你們的師父啊!明明知道有邪靈,你們連出手相搏的勇氣都沒有!現在遇到了我們,就想把我們推出來當擋箭牌,想的也太美了吧?滾!滾!滾!”

路小蟬直接拿了茶杯,摔在了門上。

門外的孟寧生面如死灰,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孟寧生背後的一名弟子忽然伸手穿入了他的內府,扣住了他的丹元!

還好孟寧生的反應快,反手扣住了那位師弟的手腕,但是自己也動彈不得,因為就算將師弟的手拽出來,自己的丹元也會被拖出來。

“師弟……你……你什麼時候被邪靈附體了……”

其他的弟子們一陣驚慌,倉皇失措退開。

“天啊,二師兄也被邪靈附體了!”

“快點跑啊!我們不是邪靈的對手!”

孟寧生冷汗直流,正要取出腰間的佩劍,但是他的二師弟也拔出了劍,孟寧生只能將自己的劍向後一擋,壓在師弟的佩劍上,不讓他出劍。

兩人僵持不下,其餘的師弟們竟然連滾帶爬地跑了。

路小蟬透著牆,能夠看到他們的靈氣,自然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哭笑不得:“搞沒搞錯啊!不就是個邪靈嗎?任何一個弟子出劍,結個劍陣,逼迫邪靈離體,再沒用也能出劍砍了那個二師弟的手臂,不就護住孟寧生的丹元了嗎!”

舒無隙點了點頭,可仍舊沒有出手的意思。

孟寧生疼痛難忍,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他的二師弟雙眼覆上一層黑色濃霧,發出的聲音也是嘶啞陰狠。

“你竟想要對付我們!我要你不得好死!”

路小蟬拿過舒無隙手中的杯子,將茶水喝了,又湊向舒無隙。

“我不明白啊!邪靈既然知道你是前輩高人,為什麼還要當著你的面動手啊?這不是找死呢?你一出手,它就死歪歪了!”

舒無隙抬起眼來,又給路小蟬放在桌上的杯子倒滿了茶水。

“你真的不明白是為什麼嗎?”

路小蟬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啦!想必是那個脅迫孟遠道的邪靈知道有高人來了這裡,就派了手下低階的邪靈前來送死試探,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無隙哥哥,你要出手嗎?”

“不必了。真正的玄門正宗來了。”

舒無隙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路小蟬卻知道被舒無隙稱為“玄門正宗”的,必然是修為和品行都無可挑剔之人。

不知不覺,路小蟬覺得吸入鼻中的氣息沁冷,就連自己的肌膚上也像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但就算是這樣,路小蟬也並不會覺得想要新增衣衫或者想要馬上暖和起來,相反覺得這樣的寒意讓他通體舒暢。

他下意識側過臉,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