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舟微微一笑,搖搖頭,她仍舊沒有哭,反倒是有一種釋然,“不用了,我不想打擾他,再說了,我只是想知道他還活著嗎,還健康嗎,過得好不好僅此而已。其實,這麼多年沒聯系,就算是親生父親感情也淡了,所以還是不見的好。”

水一舟頓了頓,抬頭看向紀之潭,笑了笑,“想不到你這麼土啊,這種電視劇裡找父親的情節,你竟然會用在我身上?”

“土?”紀之潭微微皺眉,他彷彿聽到了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字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紀之潭沒有說完,只聽水一舟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他。水一舟莞爾一笑,那笑容好像綻放的煙火,讓人移不開眼。

紀之潭點點頭,他沒再多說什麼,驅車離開了這條熙熙攘攘的街道。

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句“謝謝你”足矣。

……

因為水一舟拿出了證據,紀安章也就撤了訴不再告紀由。聽說這其中紀先生也出面了,狠狠的訓斥了紀安章一頓,這出鬧劇才算結束。

至於洛蓁答應紀安章“結婚”的事情,也就此作罷,紀安章失去了保障,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水一舟尋思著,估摸著紀安章會恨自己很久,以後她走路上,可得隨身攜帶辣椒水和電擊棒了。

至於那份股權,水一舟還是簽了。既然是紀之潭的禮物,水一舟沒有不收的道理,只不過……紀之潭也答應她,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

紀由出看守所那天,水一舟,紀之潭,紀遇,付思源和楊子雯都去了。當然,還有洛蓁。

自從知道了洛蓁和紀由的故事後,水一舟總會特別關注這兩人之間微妙的關系。

紀由仍舊無視洛蓁,而洛蓁卻也習以為常的沒有生氣。水一舟回想起來,那次在機場,紀由似乎並不是故意給自己臉色看,他只不過不想在洛蓁面前多言語罷了。

紀由下巴上生一層青色的鬍渣,整個人成熟了好幾歲,他出來後說的第一句就是,“紀安章呢,我要揍死他!”

水一舟扶額,“你還是消停點吧,剛出來又想進去?還是在警察局門口,你沒看到警徽在向你招手嗎?”

“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揍他,不揍他我心難安。”紀由沒好氣道。

“是啊,是該揍,我差點被他從紀公館的頂層扔下去,請記得揍死他。”水一舟鼓掌道。

“什麼時候的事?”紀遇問道,紀之潭微微皺眉,不過他沒多說什麼。

“沒事啦,都過去了。”水一舟擺手,“你什麼時候去揍人叫上我好了,我在旁邊給你加油打氣。”水一舟抱著手臂道。

“我以為你會幫忙。”紀遇斜著嘴角說。

“拜託我憑什麼,我怕髒手好不好。”水一舟嬉笑道。

紀由默默無語,他沒好氣的白了水一舟,卻也沒多說什麼。這一次多虧了水一舟幫忙,他才可以沒事,所以也就不和水一舟打口水仗。

水一舟看了看四周,這種感覺真好,彷彿回到了她剛來紀公館的時候,大家有說有笑。

然而,水一舟比誰都清楚,他們回不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有點水了捂臉),我的鍋。後面還有重頭戲,比如,嗯,紀安章?紀允?嗯……大概還得再連載一個多月~下一本《繁城》已經存稿三十萬啦,嘿嘿嘿~這個七夕,是個煙雨迷濛的七夕~<101nove.hapter94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無聲無息,當萬家燈火點亮整片夜空之時,一股寒流如同海嘯一般席捲了整座上海。水一舟記得無比清楚,那年十一月份的魔都彷彿冰天雪地一般的寒冷,刺骨的冷風穿堂而過,在金融中心和上海中心之間遊走了三個來回後,穿江而過,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向黃浦江沿岸的浦發銀行發起了最兇猛的攻勢。用關靈的話來說,上海總歸是過上了東北的好日子,以後房地産商應該把“炕頭”當做上海人民的剛需來對待。

這座全中國最冷漠的城市,不會因為你的喜怒哀樂而改變它的生活模式,站在紀公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川流不息,車水馬龍的街道。這裡每天有人來,有人走,帶著他們的夢想和寂寞,與天地為伴。

連續幾日,紀安章都沒有出現在水一舟面前,他甚至沒有出現在紀公館任何一個角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水一舟稍稍鬆了口氣,看來她網購的一箱辣椒水和電擊棒是排不上用場了。

午飯時候,水一舟跟著舒淋河去吃飯,走到拐角處,剛好看到紀之潭走過來。

“潭總好。”二人異口同聲。

紀之潭看著水一舟,舒淋河明白的先行離開,到前面等她。

水一舟尋思,這丫頭的眼頭還挺活。不見證這一幕,就代表著以後別人要是問起來水一舟和紀之潭的關系,舒淋河大可以說自己不知道,反正她本就沒看到什麼。

紀之潭冷著一張臉靠近水一舟,輕聲道,“吃完飯,天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