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為什麼會是郭藝呢?

郭藝搖搖頭,她無聲的笑了笑,“我嫉妒你,僅此而已。”

“嫉妒我?我有什麼可讓人嫉妒的?”水一舟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

“行了,水一舟,”郭藝仰起頭道,“你問問在場的各位,哪個人不嫉妒你。”

此話一出,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應聲,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向水一舟投去,或同情,或嘲諷,或無奈的目光。

“你年輕,又漂亮,學識好還是海龜。一回國,家裡便可以幫忙安排工作,不用面試,崗位隨便挑。一入公司就有個當設計總監的姐姐,身邊的朋友非富即貴,入公司不到半年便拿下了年會策劃人的身份,哦,對了,前不久還被太子爺看上,平步青雲。這樣的你,誰不嫉妒?我嫉妒,他們也嫉妒,只是我做了這些事,他們不敢而已。”

水一舟沒有說話,她竟是一時間失了語。

郭藝口中的她,好像跟她自己知道的不太一樣。

年輕?漂亮?學識好?還是海龜?

水一舟在心裡冷笑,她不想跟郭藝解釋自己的過去,也不想歇斯底裡的和在場的所有人爭論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她懶得解釋。

水一舟長舒一口氣,“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說的都對。不過郭藝,這個世界上命好的人多了,你有本事就把他們都殺光,看看好運會不會落在你身上。”四周一片寧靜,沒有人說話,他們甚至有些不太認識面前說話如此狠辣的水一舟。

水一舟靠近郭藝壓低聲音道,“沒殺過人吧,巧了,我殺過。”

……

郭藝被警察帶走了。

付思源的律師,會把一切能安的罪名,全部安在郭藝的頭上,這一點水一舟自是不用操心。付思源也問過水一舟的意思,看是否要留情,但水一舟一個字沒說,付思源也就明白了。

這些罪名加起來,夠郭藝吃上一壺的。沒有個三五年,她別想出來。

微信平臺的風波很快便會過去,大家又會投入到新的工作中,沒有人再會提起。

在紀公館這樣一個熔爐中,總會新的事件取代舊的,而後跟著時間的齒輪馬不停蹄的遠去。

為了盡快壓下風波帶來的效應,紀之潭聯合付思源一同在各個部門下達了禁言的詔令。

年終獎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人張口,卻也可以使人閉嘴。

一時間,所有人對這件事都緘口不言,好似今日從未發生過這件荒唐的“烏龍”一般。

……

水一舟獨自一人來到紀公館的頂層吹風。

她一個小員工自是不會知道,紀公館的頂層還有這樣一處可以讓人藏身的幽靜之所。

是紀之潭。

紀之潭臨走的時候,輕聲在水一舟耳邊說,“頂樓見。”

反正水一舟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便自己來了這裡。

“讓你上來,可沒讓你那麼早就上來。”紀之潭走過來,伸手將一張v的毛毯圍在水一舟身上。

一月份的上海非常冷,紀公館的頂層貼近雲端,這裡的溫度比地面要低上十幾度。

水一舟總要留給紀之潭一些時間去處理後續的事宜,但郭藝是市場部的人,付思源要處理的東西,遠比他要多的多。

水一舟裹緊毛毯,她的身子已經有些僵了。

毛毯是熱的,紀之潭烤過後才拿來的。

“我這麼怕冷的一個人,能在這裡等你已經很不錯了。”水一舟道。

“我讓你在這裡等我你就真的等,我讓你跳下去你也跳下去嗎?”紀之潭插著大衣口袋瞄了水一舟一眼。

“跳啊,你讓我跳我敢不跳嗎?”水一舟篤定的說道。

那一刻,紀之潭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著遠處緩緩移動的雲海。

“你讓我在這裡等你,不會就為了陪你看雲彩吧。”水一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