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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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人多,再加上屋宅的地基都能用,沒花多少天時間,陳禮節便先給昆侖和神凰蓋出一間臨時居住的房子。蓋宅子最耗時的是雕工,那些精美的花鳥圖案要耗費漫長的時間才能完成。
昆侖讓陳禮節免了那些繁瑣的雕花,把宅子蓋簡單大氣點,能住人就行。
她的這臨時宅子很小,就只有一間大房間,用柵欄圍了一圈圍牆,傢俱是新買的,倒是都整齊。她和神凰花了兩天時間便收拾了出來。
她們搬進臨時新家的時候,鬼村子裡的族學也開課了。
陳禮節把給昆侖蓋房子和重建族學建在了第一要位上。
在他看來,不管是當人還是做鬼,育人為立足根本。
首先送進學堂的是那些懵懵懂懂的小鬼孩,鬼孩子淘氣,還經常亂跑,又不知輕重,夜裡甚至跑出村子,去驚擾到臨村的孩子,惹得小夜啼。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也讓他警醒,把這些孩子都拘到了族學,讓他們讀書,教他們哪些事是能做,哪些事是不能做的。
昆侖原本正在院子裡演化道,聽到陳禮節教這些孩子仁義禮智信,教他們“人之初,性本善”,最簡單的做人的道理。
她聽著孩子們傳來的朗朗讀書聲,那帶著稚氣的聲音,忽然讓她想到了幹淨的紙。
孩子是淘氣的,又是殘忍的,上樹抓鳥掏蛋,下田抓蛇蟲青蛙,會因為好奇便把蛋敲碎了,再扔了,會把青蛙用麥杆從腿部的皮插進去,把青蛙吹得脹脹的,會把剛出生沒幾天的小蛇用石頭活活砸死,再用棍子挑起來,然後一群小孩子挑著蛇滿村子跑。
他們不懂是非,不知善惡,一切,得靠大人引導教育。
神凰正無聊地趴在窗前的軟榻上看凡間的八卦,忽然感覺昆侖的氣息有異,回頭就見昆侖正盯著村子裡的族學方向。她說:“這有什麼好看的呀,所有的幼崽出生後都會被扔到學堂學習。”
昆侖卻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繼續琢磨本源力量。
神凰將視線從被關在籠子裡的活死人身上挪到昆侖身上,問:“那活死人,你打算一直讓他活著嗎?”
昆侖緩緩抬起頭,看向神凰,說:“決定他是死是活的人從來都不是我。不計代價要讓死去的他複活的,是她母親。如今掌握著他生死的是皇帝,他的外祖父。”
神凰說:“你自己看。”活死人的身體機能只剩下心髒和血管還是活的,他喝進肚子裡的血透過體內的符力吸收,昆侖畫的那道符是讓他憑借血脈氣息聯系吸收的,不是親緣關系,血喝了只是白喝,親緣關系越淡,喝進去的血作用越少。
皇帝在沒找到昆侖以前,那活死人就是他唯一的長生希望,當然要一直養著活死人,然而,要養著活死人就需要大量的鮮血。皇帝捨不得拿自己的子孫開刀,自然,首先下手就是活死人的父系血脈。
活死人有個公主娘,還有個大將軍爹,他大將軍在軍中有不少自己的親信,朝廷裡也有不少其他覬覦皇位之人的眼線。活死人的事和大將軍失蹤的訊息,雖然是秘密,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大將軍一個忠心的部下把這事捅了出去,滿朝嘩然,皇帝則以鬼神之說不足為信,妖言惑眾擾亂朝綱,藐視皇威為由,下令抓了那忠心部下的滿門,今天午時三刻就要被問斬了。
她起身到昆侖身邊,說:“那雖說殺人挺多,但對於他的國家來說,他護衛了蒼生安寧,這麼死了,挺可惜的。”
昆侖抬起頭看向神凰。
神凰說:“我們梧桐神將和鳳凰帝族也有戰將,一個忠武的將軍不該這麼死。”她曲指往昆侖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說:“你當心入魔。”她守著昆侖這麼多天,她看昆侖這些日子的所作,很擔心昆侖的給神界挖的大坑會把自己一起埋進去。畢竟傻山精從來都不聰明。
她說:“我們可以戰死,可以在亙古永恆的歲月中不斷輪回,甚至可以煙消雲散不複存在,但永遠都不願變成他們那般骯髒。哪怕這樣可以讓他們死,可以複仇,但不能把自己變成他們一樣,為了仇敵把自己變得不是自己,不值得。”
昆侖沉默不語。
神凰輕輕揉揉昆侖的頭,說:“我們號稱永生不死,可其實,也是會死的,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劫難。這些人有他們自己的命數,現在你既然插手幹預,我想讓忠武衛國之人得到應有的尊重,我想讓巔倒是非黑白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作為強者,有擁有絕巔力量的時候,不需要陰謀詭計,因為那會拉低自己的神格。”
昆侖抬頭,目光定定地看著神光,嘴角含笑,輕輕地“嗯”了聲。
神凰說:“其實我挺喜歡別人惹到你時,你一巴掌抽回去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