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李小白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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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手託著下巴,眉頭微皺,歐寶辰不耐煩地罵道:“你丫的有屁快發。”
老胡難得見歐寶辰記得面紅耳赤的,他故意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就是不能走動,得臥床一個星期。”
歐寶辰因為緊張一直緊抿的唇角,驟然鬆了下來,他兇巴巴地瞪著老胡:“你丫的以後要是再這麼戲弄我,我非宰了你不可。”
老胡見他是真惱了,他見歐寶辰還鐵青著臉,他忙陪笑道:“我是醫生,又不是文學家,我怎麼也得想一下措辭,所以才慢了些。”
歐寶辰懶得再理他,“趕緊把門關上,凍死人了。關上門,就給我滾。”
老胡“呵呵”笑了兩聲,他摸著發紅的鼻頭說道:“你要是不需要我開藥,我現在就滾。”
歐寶辰覺得這家夥很是欠揍,他揮了揮拳頭,“關上門,去外面寫,寫好了隔著窗戶丟進來。”
老胡和他相識多年,瞭解他的脾氣,歐寶辰這會子氣還沒全消,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這小子也有了軟肋,他極其的緊張李小白,老胡剛才那一番試探,已經讓他握住了歐寶辰的命門。
“小白,外面好冷,我來車裡坐著寫,行嗎?”他故意可憐兮兮地看著李小白,老胡白淨斯文,文質彬彬的,不甚強壯的樣子,他的外形極具欺騙性。
李小白也覺得歐寶辰那麼呵斥老胡過分了點,她搖著歐寶辰的胳臂撒嬌道:“讓胡醫生上車來寫吧,外面很冷的。”
“不行,”歐寶辰頓了一下,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了,聲音裡是不容抗拒的威儀,“不行,在外面寫,胡醫生你端的是誰的飯碗,你給我弄清楚。”
歐寶辰已經完全沒了耐心,老胡咧咧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他忙關上了車門,趴在了車窗上寫了藥方,寒風凜冽,雪猶如撕扯碎了棉絮,隨風而下,老胡一直縮著脖子。
李小白看著老胡放在車窗上的手,他的手凍得紅紅的,還打著顫,她覺得歐寶辰很不近人情,他怎麼能這麼對他的朋友,換了言紹清,絕不會這麼不厚道。
老胡寫完了,歐寶辰將窗戶摁開了一條縫,老胡將紙條遞了進來,歐寶辰接過紙條,一隻手邊看紙條上,另一隻手就將車窗戶摁了上去。
老胡在車窗外對著李小白做了個鬼臉,就轉身離開了,李小白心裡很不舒服,就算歐寶辰付了錢給胡醫生,可是他也不能這麼作踐老胡,不留情面地把人罵走。
歐寶辰看完了紙條上面的藥,將紙條隨手塞進了風衣的口袋裡,他拉開了車門,寒風帶著雪冷冷地落在人的臉上。
李小白不禁打了個冷戰,歐寶辰忙關上了車門,那個老胡一直慢悠悠地吊他胃口,要不是他傾斜了半邊身子,擋住了纖細的李小白,她不知道得吃多少寒風呢?這是他生氣的第一個原因,第二個,老胡這家夥自以為抓住了他的軟肋,老胡這家夥腆著臉去求李小白,更讓他生氣的是李小白著女人不識好歹,居然為老胡求他。
歐寶辰坐在了駕駛席上,他發動了汽車,李小白看著窗外曼舞的雪花,心情很不好,歐寶辰將暖氣又調大了些,他見李小白神色懨懨的,他扭臉看著李小白,笑道:“還想吃蛋糕是嗎?”
李小白沒有說話,歐寶辰以為她吃不到嘴裡蛋糕,生悶氣,“想吃什麼口味的,我去買?”
李小白還是不說話,歐寶辰撇撇嘴,“我去買。一種口味一塊。”
他不等李小白說話,就拉開了車門,下車,李小白想要阻止他,但是想著他剛才對朋友太薄情了,覺得他不厚道,也就不說話了。
歐寶辰在寒風中踽踽而行,李小白隔著車窗,她的眼前忽然就模糊了。
原來如此,李小白此刻才意識到她是個多麼自私的人?她和言紹清在一起的時候,言紹清就是處處護著她,但凡一涉及她的事情,言紹清會與全世界為敵也要保護她。可是她總是為了自己心底的那些小九九而逃離他,她可以因為身世,可以因為缺乏安全感,可以因為不信任,任何一件事情而逃離言紹清。可,她不管多任性,多麼作,言紹清都會留在原地等著她,他多難過,多想念,他都是一如當初的溫柔和深情。
歐寶辰對他的朋友可能刻薄了些,可是對她,李小白卻是真情實意的,她想吃蛋糕,他就會冒著風雪為她去買,她真不是個體貼的女朋友。她怎麼可以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而苛責他?上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她要珍惜,要好好的珍惜。
李小白,你不要再去傷害他了,你不要作了。她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
歐寶辰過了好一會才回來,他手裡拎著一個很大的袋子,他的頭發上和肩膀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他將袋子放在了副駕駛上,車內暖烘烘的,歐寶辰的頭發上的雪融化成了晶亮亮的水珠掛在他的發梢。
李小白忍不住再次鼻子一酸,“你幹嘛冒雪去給我買嗎?”
歐寶辰聽見了她聲音裡的哽咽,他扭臉看著李小白,戲謔道:“感動哭了,我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我可從來沒有為女人冒雪買過蛋糕。”
李小白吸吸鼻子,“去你的。”
風衣上的雪夜已經融化了,他的風衣領子濕漉漉的一片,他脫下了風衣,一隻手拿著風衣,一隻手拎起了袋子,“拿著,除了沒買冰激淩蛋糕,什麼口味的蛋糕我都買了。”
李小白接過了沾染著他掌心溫度的袋子,他這才將濕漉漉的風衣扔在了副駕駛上。“為什麼不買?”
歐寶辰瞪了她一眼,“那個來了還能吃冰激淩嗎?我也是到了蛋糕店才想了起來。你自己也不注意點,小心肚子疼。”
李小白的眼眶熱熱地看著歐寶辰,歐寶辰撇撇嘴,“跟個紅眼兔子似的,動不動就哭。”
李小白含在眶裡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他不明狀況。